暴雨夜我被公司扫地出门时,撞见了太子爷陆沉舟。 他指尖夹着我被剽窃的提案,轻蔑一笑:“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 三个月后行业峰会,我用算法瘫痪了前公司的展示系统。 大屏幕上滚动着抄袭证据,全场哗然。 陆沉舟突然现身把我的方案拍在桌上: “这项目陆氏投了,条件是你收购这家垃圾公司。” 当记者追问我和他的关系时,他俯身耳语: “三年前你匿名发表的算法,救过我的命。” 我笑着抽出收购合同:“那现在该您叫我沈总了。”
暴雨像是天河倾覆,粗野地冲刷着城市的脊梁,将夜晚涂抹成一片混沌又喧嚣的墨色。写字楼冰冷的玻璃幕墙映不出半点暖意,只有扭曲变形的霓虹灯影,像垂死者痉挛的眼。我抱着那只寒酸的纸箱,里面胡乱塞着我四年的青春——一个裂了缝的马克杯,几本翻毛了边的工具书,还有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保安老张眼神复杂地避开我的视线,厚重的玻璃门在我身后“咔哒”一声合拢,干脆利落地切断了我和“启航科技”的最后一点联系。
冰凉的雨水瞬间穿透廉价外套,黏腻地贴着皮肤,寒气蛇一样往骨头缝里钻。我下意识地把箱子抱得更紧了些,杯子和书互相磕碰,发出细碎又空洞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抹刺眼的车灯撕裂雨幕,嚣张地直射过来。炽白的光束里,雨水像密集的银针。一辆线条冷硬如刀的黑色库里南,无声地滑停在大厦入口的雨檐下,如同蛰伏的巨兽。
驾驶座的门推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踏出,昂贵的黑色皮鞋踩在积水的地砖上,溅起细微的水花。昂贵的羊绒大衣妥帖地勾勒出宽阔的肩膀线条,价值不菲的腕表在雨檐下昏暗的光线里,偶尔折射出一点冰冷的、拒人千里的碎芒。
是陆沉舟。启航科技真正的掌舵者,陆氏集团的太子爷。一个只在公司内部手册辉煌扉页和年度高管会议远程影像里出现过的人物。此刻,他真实地站在那里,与狼狈不堪、浑身湿透的我,仅仅隔着几米雨幕冲刷出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身后撑伞的助理快步上前,恭敬地将伞面倾向他头顶,隔绝了所有风雨。陆沉舟的目光像精准的探针,终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被雨水泡烂的垃圾是否还有碍观瞻。
然后,他抬起了手。那是一只骨节分明、养尊处优的手。此刻,他的食指和中指间,随意地夹着一份文件。纸张被雨水溅湿了一角,微微卷翘。但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份让我万劫不复的策划书封面——那份耗费我无数个日夜,凝聚了所有心血和未来期冀的方案雏形!
我的心脏骤然紧缩,像是被冰锥狠狠刺穿,连带着灌进肺里的冰冷空气都带着血腥味。那份被陈娜无耻窃取、被王建仁和张莉联手盖章认定为她“灵感迸发”的策划书!
陆沉舟的目光淡漠地扫过那份文件,视线再次落回我脸上。他薄薄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只是一个冰冷残酷的弧度。
“垃圾,”他的声音不大,却在滂沱的雨声中异常清晰地穿透过来,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轻蔑,砸在我的耳膜上,“就该待在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