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姐在后台，已经快疯了，疯狂地给导演打手势，让他切掉这段。
可导演，像是被这惊天反转惊呆了，忘了反应。
我看着顾辞失魂落魄的样子，轻笑一声。
“顾辞，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毕竟，演员，是你自己选的路。”
“而我，只是一个被你中途抛弃的……道具。”
说完，我不再看他，径直走上了楼。
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被千万道目光，凌迟。
3.
那天晚上的直播，以设备故障为由，提前结束了。
心动小屋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李姐把我叫到房间，第一次对我低声下气。
“温晚，算我求你了，别再说了，行吗？”
她的脸上，满是疲惫和哀求。
“顾辞走到今天不容易，你如果还念着旧情，就帮他最后一次。”
我看着她，觉得有些可笑。
“李姐，你是不是搞错了？”
“现在被全网骂，被当成攀附他的米虫的人，是我。”
“被他当着全国观众的面，羞辱是家庭主妇的人，也是我。”
“我为什么要帮他？”
李姐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许久，她才叹了口气，“就当是为了……你们曾经的感情。”
曾经的感情？
我笑了。
“李姐，我们的感情，在他选择隐婚，在他和苏月传出绯闻，在他为了白月光要把我推上手术台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我现在，只是在履行合同。”
“一个亿的合同，我总得……挣回点本吧？”
李姐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知道，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由他们拿捏了。
……
第二天，节目组安排了一个“夫妻默契大考验”的游戏。
其中一个环节，是“你画我猜”。
要求夫妻一方根据词条作画，另一方来猜。
轮到我们的时候，顾辞去画，我来猜。
第一个词条出来的时候，顾辞愣了一下。
然后，他拿起画笔，在画板上，画了一只猫。
画得很潦草，但看得出来，是一只橘色的，尾巴很短的猫。
我几乎是立刻就猜了出来。
“是‘汤圆’。”
顾辞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
他抬头看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震惊。
主持人很惊讶，“温晚老师怎么猜得这么快？汤圆是？”
“是我们大学时，一起喂养的一只流浪猫。”顾辞的声音，有些干涩，“后来……不见了。”
【哇！好浪漫！原来影帝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这只猫对他们肯定很重要吧，不然节目组也不会拿来当题目。】
【温晚居然还记得，看来她对哥哥是真心的。】
【切，肯定是提前对好的台本，故意卖情怀。】
我没有理会弹幕。
我只是看着顾辞，平静地问：“你确定，它是不见了？”
顾辞的脸色，微微一变。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移开视线，“下一个吧。”
顾辞还想再问，下一个词条已经出来了。
——《地下铁》。
看到这三个字，顾辞的身体，又僵住了。
他握着画笔，迟迟没有下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