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竹椅上站起身，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我走到院长面前，声音很淡。
“起来吧。”
“天界不可无主，玄学院同样不可无主。你身为院长，跪在这里，成何体统。”
院长听到我的话，如蒙大赦，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其他长老也跟着起身，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我转身准备回屋，楚夜却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凉，还在抖。
“灵汐……不，上神……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他眼球布满血丝，翻涌着悔恨与不甘，还有一丝可笑的妄想。
我平静地抽回我的手。
“楚夜。”
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
“我给过你机会。”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径直走进了竹屋，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楚夜绝望的嘶吼。
云清脸色几番变幻，最后狠狠瞪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楚夜，悄然御剑飞走。
树倒猢狲散，倒是人之常情。
当天下午，院长又来了。
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他恭敬地站在门外，递进来一张烫金的请柬。
“上神，三日后，是玄学院的百年大典，届时各路仙门宗主都会前来观礼。”
“老朽恳请上神能够驾临，以正视听。”
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身份的传言，恐怕已经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修行界。
有信的，有不信的。
更多的是在观望。
他需要我出面，来镇住场子，也稳固玄学院的地位。
我收下了请柬。
“知道了。”
院长走后，我看着请柬上繁复的云纹，陷入了沉思。
也是时候，该跟过去做个了断了。
3.
玄学院的百年大典，设在云海之巅的祭天台上。
祥云缭绕，仙鹤齐鸣。
各大仙门的宗主掌门，带着各自最得意的弟子，齐聚一堂。
我到的时候，场面正热闹。
我依旧是一身素衣，未施法力，一步一步，走完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级云梯。
我的出现，让祭天台上的喧嚣，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有好奇，有审视，有轻蔑，也有不屑。
“这就是传闻中，让玄学院院长下跪的那个凡人？”
“看起来平平无奇，身上没有半点灵力波动。”
“怕不是玄学院故意弄出来的噱头吧。”
议论声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云清站在昆仑剑派的队伍里，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她身旁一个身穿白衣，气质出尘的男子皱了皱眉。
“小师妹，就是她？”
“是的，大师兄。”
云清委屈地咬着唇，“院长他们也不知中了什么邪，非说她是……上神。”
“荒谬。”
白衣男子冷哼一声，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审视。
他是昆仑掌门的大弟子，也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萧瑾。
院长快步迎了上来，想将我引至主位。
我摆了摆手，自顾自地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我的举动，让那些原本就心存怀疑的人，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一个真正的上神，怎么可能如此低调，甚至……畏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