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我把棉袄裹紧,往家走。风一吹,棉袄里的钱票子沙沙响,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只觉得解气——前世我下乡,妈偷偷塞给我的五块钱被偷了,冬天连块红糖都买不起,冻得嘴唇裂出血;今生,我让你白丽丽也尝尝,什么叫一穷二白。
第二天一早,我揣着白家户口本,直奔公社。报名点人多,挤得满屋子汗味,我一眼就看见白丽丽的爸,正跟公社干事递烟呢——大概是想确认名额的事。我没理他们,趁干事转身喝水的功夫,用念力把户口本塞进知青报名箱,又从兜里掏出张早就准备好的报名表——模仿白父笔迹这事儿,前世在乡下没事干练过,现在派上用场了。
我填好表,把笔一放,刚要走,就听见白丽丽的声音:“爸,你跟干事说好了吗?我可不去下乡啊!”她穿着件新做的的确良衬衫,在人群里扎眼得很,我故意往她身边凑了凑,用念力轻轻碰了碰她的衬衫下摆——一颗纽扣“啪嗒”掉在地上。
“哎呀!我的扣子!”白丽丽蹲下去捡,我趁机往报名箱那边退了退。这时干事拿着报名表出来,喊:“白丽丽,过来确认一下信息!”
白丽丽当时就懵了,脸瞬间白了:“我、我没报名啊!干事,你是不是看错了?”
干事把报名表和户口本递过去:“名字、地址、出生日期,跟你家户口本一模一样,还能有假?”白丽丽抓过户口本,手都在抖,翻来覆去看:“这、这户口本怎么会在这儿?我家户口本一直锁在家里的!”
她爸也急了,拉着干事说:“同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家丽丽不能下乡啊!”干事不耐烦地推开他:“有问题找大队开证明去,现在报名表都交了,想改也晚了!”
白丽丽想跟干事吵,可她掏遍了兜,连一分钱都没有——昨天我把她的钱全偷光了,想送礼都没的送。她只能站在那儿,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怨毒。我冲她笑了笑,转身走了——白丽丽,这只是开始,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要回来。
白丽丽盯着林晚星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怎么会这样?户口本明明锁在我家衣柜最上面的抽屉里,怎么会跑到公社报名箱里?还有我的钱,昨天晚上我找了半宿,红布包里的三十块,粮票,连鞋底的五块钱都没了!难道是遭贼了?可家里什么都没丢,就丢了我的私房钱和户口本——这也太巧了!
她爸拉着她往家走,一路上骂骂咧咧:“肯定是林晚星搞的鬼!我就说那丫头片子最近不对劲,眼神冷得吓人!”我也觉得是她,可我没证据啊!她昨天还跟我说“商量商量”,转头就把我报上去了?还有我的钱,是不是她偷的?
回到家,我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衣柜、抽屉、枕头套,连米缸都扒了,还是没找到钱。我妈坐在炕边哭:“我的丽丽啊,你要是去了东北,妈可怎么办啊?”我看着我妈,突然想起昨天林晚星说“看见你家烟囱冒烟”——坏了,我妈摔腿的事,是不是被她看穿了?
不行,我不能去下乡!东北那地方,听说冬天能冻掉耳朵,吃的全是粗粮,我可受不了!我得想办法,哪怕是跟林晚星闹,也要把名额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