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砸在键盘上。
屏幕上绿色的字符疯狂滚动，如同失控的洪流。防火墙的警报被他编写的虚假数据流暂时淹没。终于，一个加密层级极高的子目录被暴力破解开来。里面不是冰冷的算法代码，而是一个庞大得令人窒息的、以真实人名和精确时间命名的文件夹库！密密麻麻，如同墓碑林立的电子坟场！
他颤抖着，如同在触碰烧红的烙铁，在搜索框输入“苏晚”的拼音首字母“S W”。
屏幕瞬间弹出十几个文件夹！命名规则简洁而诡异，透着一种冰冷的高效：
【苏晚_语音波形记录_2023.07.15_滨江公园晚风长廊】
【苏晚_面部微表情捕捉_2023.08.22_蜀韵老火锅店_靠窗第三桌】
【苏晚_步态与肢体语言映射_2023.09.10_市图书馆三楼社科区】
【苏晚_脑波情绪频谱深度分析_2023.10.05_市立医院肿瘤科_三区化疗候诊区_蓝色塑料椅】
…… 时间跨度，精确覆盖苏晚确诊晚期脑癌到她去世前三个月！地点全是他们曾一起去过、留下深刻记忆的地方！甚至包括……医院那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气息的候诊区！连座位颜色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陈默猛地弯腰干呕起来，却只吐出几口酸水。
冷汗浸透了他的头发，顺着额角流进眼睛，一片刺痛模糊。
他想起来了！苏晚最后那段被病痛折磨的日子里，确实虚弱地提过，在医院遇到盘古科技的人做“临终关怀情绪调研”，说是为了研发能更好理解病患的辅助机器人。
对方态度诚恳，还承诺有少量营养补贴。当时被巨大悲痛和昂贵医药费压垮的他，只是麻木地看着苏晚在对方递来的、像词典一样厚的协议上签了字，根本没精力去细看那些蚂蚁般大小的、密密麻麻的条款！
原来所谓的“人道关怀”，是披着温情羊皮的、系统性的坟墓挖掘！
他们不止是扒光了苏晚留在社交媒体上的所有公开数据，更可怕的是，他们用伪装成胸针、钢笔、甚至清洁设备的微型扫描阵列，在她生命最后、最脆弱无助、最无防备的时刻，贪婪地、像蛆虫吮吸腐肉般，扫描、记录、榨取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每一声痛苦的呻吟或低语，每一次因药物或疼痛引发的神经抽搐！这些最私密、最珍贵、本应随她长眠的感情碎片，被当成喂养这台冰冷机器的顶级饲料！
“羲和计划”的真相，是盗墓！是掘开逝者尚未冰冷的记忆坟墓，把最柔软的灵魂切片，塞进算法的绞肉机！
“畜生！！”陈默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猛地直起身，一拳狠狠砸在面前昂贵的钛合金操作台上！沉闷的撞击声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