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渊朝手握三十万兵马的唯一女帅。
十九岁凯旋,圣上为我赐婚,对象是只剩一口气的太子。
新婚夜,我成了寡妇。
三个月后,太医跪在我面前,抖着手说:“殿下,是喜脉。”
消息传开,天子震怒,宗亲哗然。
我挺直脊背,抚上小腹,冷冷一笑:“慌什么?我腹中的,可是大渊唯一的皇太孙。”
“沈华,你可知罪?”
冰冷的声音砸在耳边,带着高高在上的审问。
我抬眼,看向座上的太后,她身旁还坐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皇后。
殿下跪着一排太医,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臣媳不知。”
我语气平淡,仿佛她们讨论的不是我。
皇后冷笑一声,尖锐的嗓音划破宁静。
“不知?你腹中孽种从何而来?太子薨逝已三月,你却有了身孕,真是给我们皇家好大一个惊喜!”
她身侧的二皇子李珩立刻接话,满脸“痛心疾首”。
“皇嫂,你怎能如此糊涂?皇兄尸骨未寒,你……你这让皇家的颜面何存?”
他话说得漂亮,眼底的兴奋却藏不住。
太子李珣一死,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如今我这个“太子妃”闹出天大丑闻,更是为他扫清了最后一点障碍。
毕竟,我爹手握大渊最精锐的三十万兵马。
我若是安分守己,他李珩想动我,还得掂量掂量。
可现在,我亲手把刀柄递到了他手上。
“来人。”
李珩眼中精光一闪,高声道。
“将那个与太子妃私通的侍卫带上来!”
两个禁军押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侍卫上来,那是我院里的二等侍卫,叫张三。
张三一看见我,立刻哭天抢地。
“殿下!您就认了吧!事到如今,我们瞒不住了啊!”
他一边喊,一边朝我疯狂眨眼。
我差点气笑了。
这演技,不去唱戏可惜了。
李珩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太后:“母后,人证在此,不如再来个滴血认亲,让皇嫂彻底死心。”
太后威严的目光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像淬了毒的刀子。
“准了。”
我终于开了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
“且慢。”
我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李珩身上。
“二皇子倒是准备得周全,人证物证,连流程都想好了。”
李珩被我看得有些发毛,强撑着说:“皇嫂,我这是为了皇家清誉。”
“皇家清誉?”
我笑了,一步步走向那个叫张三的侍卫。
“我沈华十六岁上战场,十九岁凯旋,这三年,我为大渊打下的疆土,比你这辈子走过的路都长。”
“我身上大小伤疤三十七处,每一处都是为了大渊的江山社稷。”
“圣上将我指婚给太子,新婚夜,我丈夫死了,我成了寡妇。”
“我守着一座空荡荡的东宫,守着一个死人的名分,守了三个月。”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
“现在,你告诉我,我腹中的孩子是孽种?”
我走到张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说,孩子是你的?”
张三被我的气势所慑,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我猛地拔下头上的金簪,抵在他的喉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