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点点头：“我信你没用，得调查结果说了算。这样，你先写个情况说明，把青峰山项目的决策过程和张秘书的工作关系都写清楚。记住，越详细越好。”
送走周明一行，李县长回到办公室，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他站在窗前，看着雨中的县委大院，思绪万千。
五年前，他从市政策研究室空降到这个偏远县当县长时，满怀壮志要干出一番事业。头三年确实顺利，招商引资，脱贫攻坚，民生改善，各项工作在全市排名从倒数冲到了中上游。但从去年开始，各种莫名的阻力悄然出现。
特别是县委书记调走后，市里迟迟没有任命新书记，由他暂时主持全面工作。原本以为这是提拔的前兆，现在看来，可能是有人设好的局。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是门卫老赵。
“县长，张秘书刚回来了，说是有急事找您。”
李县长愣了一下：“让她过来吧。”
几分钟后，张秘书敲门进来。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睛微微红肿，像是哭过。
“县长，对不起，我突然请假...”张秘书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坐吧，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李县长尽量语气平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张秘书名叫张琳，三年前通过公务员考试来到县委办，因为文笔好、办事细致，被他选为专职秘书。这姑娘平时文静内向，工作认真负责，从未出过差错。
“差不多了...”张秘书欲言又止，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县长，我有件事想向您汇报。”
李县长点点头，起身为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水：“说吧，什么事？”
张秘书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前几天，有人找到我母亲家，说我只要提供对您不利的证据，就能让我病重的哥哥住进省城最好的医院，还能安排我做市委办的科长。”
李县长心中一凛，但表面不动声色：“什么人找的你？”
“他不肯说名字，只说是能帮我的人。”张秘书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还说...说您很快就要倒台了，让我聪明一点，为自己找条后路。”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李县长直视着她的眼睛。
张琳抬起头，目光坚定：“因为您是我尊敬的领导，我知道您是个好官。我哥哥的病是很重，但我不能做这种昧良心的事。”
李县长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张秘书离开后，李县长独自在办公室里踱步。现在可以肯定，有人正在暗中策划整倒他。青峰山项目是关键，而张秘书则是对手选择的突破口。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青峰山项目现任投资商赵总的号码。
“赵总，我是李明。最近有没有其他人找你谈过青峰山开发的事？”
电话那头的赵总犹豫了一下：“李县长，不瞒您说，上周确实有个人来找我，说可以帮我拿到整个青峰山的开发权，条件是必须把您排除在外。”
“什么人？”
“他不肯透露身份，但拿着市里某位领导的亲笔信。我拒绝了，您知道的，我们公司一直坚持合规经营...”
挂掉电话，李县长的心情更加沉重。对手布局周密，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