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全是林可的影子，他想知道林可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期待这次旅行。
这种焦灼的情绪驱使着他。
下午，他戴上帽子和口罩，穿了一身最普通的黑色运动服，独自开车去了林可所在的大学。
他没想好要干什么，只是想离那个人近一点。
大学校园里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在林荫道上，讨论着课程和社团活动。
彭末把车停在校门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降下一点车窗。他看着那些年轻的面孔，感到一种久违的陌生。
他拿出手机，想给林可发个信息，问他在哪里，但输入框里的字打了又删。
他要说什么呢？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林可穿着一件白色T恤，背着双肩包，和几个男生一起从教学楼里走出来。
他正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笑得灿烂，阳光洒在他头发上，镀上一层金色。
彭末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到林可身边站着一个高个子男生，那个男生很自然地伸手揽住林可的肩膀，两人凑在一起看手机，姿态亲密。
一股说不出的酸涩涌上彭末的心头。他静静坐在车里，看着他们并肩走远，直到消失在视线尽头。
他没有下车，也没有联系林可。
他只是一个藏在暗处的偷窥者。
直到天色渐晚，彭末才启动汽车，掉头离开。
车里的空气有些沉闷。
他打开音响，里面传出《夜航船》的伴奏小样。那首歌是他写的，关于孤独和寻找。
现在，他觉得自己就是那艘在黑夜里独自航行的船。
而那趟未知的旅程，就是他前方唯一可见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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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末回到家，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照亮空无一人的大厅。下午在大学门外看见的画面，在他脑中反复播放。
林可和那个男生的亲密姿态，像一根微小的刺，扎在他心里。
他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
手机屏幕又亮了，这次是林可的视频通话请求。
彭末犹豫了一秒，划下接听键。
屏幕里，林可的脸占据了全部画面。
他头发微湿，应该刚洗过澡，他对着镜头，嘴角挂着一丝坏笑。
“末哥，没打扰你吧？”
“没有。”彭末回答。他的目光无法从屏幕上移开。
林可的眉眼、鼻梁、嘴唇，每一个细节都被镜头放大，清晰无比。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眼中，将他暗红色的瞳孔照得像两点凝固的血。
林可没有在意，他正兴致勃勃地说着明天的安排。
“我们明天在B市国际机场T3航站楼集合。
导游会举着一个蓝色旗子，上面写着‘青春之旅’。你可别迟到啊。”
“知道了。”彭末的声音有些干涩。
“记得穿得普通点，就当自己是穷学生，不然混不进我们这个队伍。”林可开了个玩笑，又挤了挤眼睛，
“好了，不啰嗦了，早点休息，明天见。”
视频被挂断，屏幕变黑。
彭末放下手机，房间再次陷入死寂。
林可最后的那个笑容，烙印在他脑海。
一股热流从胸口升起，他感到口中分泌出过多唾液，顺着嘴角溢出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