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雷声炸响。
我像一尊石像般僵死在那里,血液轰鸣着冲上头顶又在瞬间冻结,指尖冰冷得失去所有知觉。
那双眼睛里…挣扎着两个灵魂。一个是我跋涉生死边界才寻回的挚爱。另一个…是谁?
那声绝望的、来自深渊的哀嚎,混合着雷声的余威,在房间里嗡嗡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针扎进我的耳膜。
“…弄走!!把我脑子里这个女人的意识弄走!!她正在用我的眼睛看着你——!”
时间仿佛被扯断了发条,凝固在这骇人的一刻。窗外雨声喧嚣,屋内却死寂得能听到自己血液逆流的嘶嘶声。我僵在原地,脊椎一寸寸冻结,大脑拒绝处理这超出理解范围的恐怖。
那不是薇拉的声音。那不是薇拉的眼神。那甚至不是薇拉可能会有的任何一种表情。那是一种赤裸裸的、原始的、被推到崩溃边缘的惊骇和憎厌,对着我,也对着…她自己?
不,是对着她“脑子里”的…另一个“她”。
那双深棕色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瞳孔在雷光褪去的昏暗里放得极大,倒映出我惨白失措的脸。眼泪不是缓缓流下,而是像开了闸般汹涌地淌过她扭曲的面颊,可那里面没有丝毫悲伤,只有滔天的恐惧和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生理性排斥。
她的双手还死死抠着自己的太阳穴,指甲陷进皮肤,留下深红的痕印,身体筛糠似的抖。
“你…”我的喉咙干涩得像是磨砂纸相互摩擦,挤出一点不成调的声音,“你是谁?”
她听到我的声音,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猛地一颤,抓着头发的力量更大,几乎要扯下头皮,从喉咙深处发出嗬嗬的、窒息般的声音:“我是…我是…”她挣扎着,仿佛这个名字烫嘴,或者说,另一个意识正在拼命阻止她说出口。
她的表情开始剧烈地变幻,像有两股力量在她脸皮底下疯狂角力。一瞬间是那极致的恐惧和陌生,下一秒又猛地扭曲成一种我熟悉的、属于薇拉的惊慌和茫然——
“林诺?”她松开扯着头发的手,眼神涣散地看着我,声音变回了薇拉那略带沙哑的语调,却充满了无助的困惑,“我…我怎么了?头好痛……我好害怕……”
是薇拉!我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又疼又麻,下意识就朝她伸出手:“薇拉!别怕,我在这——”
“滚开!!”
我的指尖还没碰到她,她脸上的柔弱和茫然瞬间碎裂,再一次被那种疯狂的抗拒取代!她猛地向后缩,脊背重重撞在沙发靠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眼神重新变得尖锐而恐惧,属于“另一个人”。
“别用你的手碰这身体!”她尖声叫道,声音劈裂,带着哭腔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