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猛地抬头:“你说谁?”
“林晚。”我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她住在城南翡翠湾B栋1704,每天早上九点会去仁和医院做产检,喜欢吃巷口那家桂花糕,但最近血糖偏高,医生让她少吃甜食。”
他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跟踪她?”
“不。”我转过身,唇角微扬,“我只是……比你想象中,知道得多。”
空气凝固了几秒。
雨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你想怎么样?”
“我想?”我轻笑一声,从包里抽出一支录音笔,放在桌上,“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林晚——你从未爱过她,她的孩子,不过是你们设计的一场局。”
顾沉舟瞳孔骤缩。
“你录音了?”
“从你说‘我们谈完了’那一刻起。”我指尖轻点录音笔,“要不要听听看?你说‘只要她生下孩子,你就能拿到顾家继承权,到时候再处理掉她,轻而易举’。”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向后滑出老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沈知意!你疯了?!”
“我疯?”我盯着他,一字一句,“是你忘了,我曾为你流产两次,为你挡过刀,为你坐牢半年……而你,转身就和别人谋划夺权?”
他呼吸急促,额角渗出冷汗。
“那些事……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知道。
因为那一晚,我在牢里听见狱警闲聊,说顾家少夫人勾结外人盗取商业机密,证据确凿。可真正泄露情报的人,是他自己。他需要一个替罪羊,而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蹲了六个月,出来时,他已经和林晚同居。
而我,还傻傻地以为他是被迫的。
“顾沉舟。”我走近他,仰头直视他的眼睛,“你以为重生只有一次吗?”
他怔住。
“什么意思?”
我没回答,只是将录音笔推到他面前:“明天上午十点,林晚会在仁和医院产检。如果你不想这段录音出现在她手机里……那就乖乖签字。”
“你威胁我?”
“不。”我摇头,“我只是在帮你——帮你避免将来被反咬一口的结局。”
他死死盯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良久,他终于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
笔尖划破纸面,发出沙哑的声响。
我拿起协议书,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他在背后叫住我。
我停下,没回头。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声音沙哑。
我轻轻笑了:“你说呢?”
门关上的那一刻,雨更大了。
我站在楼道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陈律师,离婚手续可以启动了。另外……帮我查一下翡翠湾B栋1704的监控记录,尤其是最近三个月,有没有陌生男人频繁出入。”
“明白。”电话那头顿了顿,“还有件事,您之前让我查的‘林晚’真实身份……有点问题。”
我眯起眼:“怎么说?”
“她根本不是心理学助教。她的学历档案是伪造的,真正的林晚,三年前就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
我嘴角缓缓扬起。
果然。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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