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皇陛下踱步走了进来，他已经脱去了那身繁复的正式袍服，只着一身墨色常服，更显得身姿挺拔，也……更显得他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没多久，随时能再躺回去。
他挥挥手，屏退了左右。偌大的偏殿只剩下我和他，以及一殿子的寂静和……我脑子里即将爆炸的黑料。
他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没什么重量地落在我身上，却让我头皮发麻。
“林小鹿，”他开口，声音比在大殿上更清晰些，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子，“云州林氏，盐商之女，年十六，性情温婉，擅琴棋书画。”
他每说一句，我就心虚一分。温婉？刚才在大殿上怼他塔歪的人是谁？
“所以，”他微微挑眉，“比萨斜塔，从何得知？”
来了来了！终极审问来了！
我大脑飞速运转，是胡诌个梦里神仙教的，还是假装失忆？或者干脆说自己是天选之女自带百科知识库？
【警报！检测到宿主试图编造低劣谎言欺骗蛟皇，成功率低于0.01%！系统判定此行为将导致‘有趣’人设崩塌，触发‘镇海祭品’结局概率提升至99%！建议采取第二方案：真诚（自爆）！】
我去你的真诚！你这分明是让我往火坑里跳！
但系统的威胁是实打实的。我咬咬牙，把心一横。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壮烈点，说不定还能靠沙雕换一线生机！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无比“真诚”：“回陛下，实不相瞒，此事说来话长，关乎臣女一个深藏多年的……癖好。”
蛟皇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我继续编。
“臣女自幼……呃，慕强，尤其是对建筑力学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趣。”我硬着头皮往下说，感觉自己脚趾正在疯狂动工修建比萨斜塔2.0，“那比萨斜塔，乃是臣女研究‘地基沉降与建筑倾斜美学’的经典案例！方才见陛下所叠珍珠塔，其倾斜角度、摇摇欲坠之姿态，竟与那旷世奇塔有异曲同工之妙！臣女一时研究之魂燃烧，激动难耐，这才失仪开口！请陛下恕罪！”
说完我自己都快信了。建筑力学？倾斜美学？林小鹿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蛟皇静静地看了我几秒，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在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喊“拖出去喂鱼”的时候，他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
不是大笑，甚至算不上微笑，只是喉咙里溢出一点气音，眼底那浓重的厌世感似乎被这极细微的波动冲淡了一丝。
“建筑力学？倾斜美学？”他重复了一遍这几个词，语调平平，却莫名让我觉得他在玩味。
“倒是新鲜。”他下了结论，听不出是褒是贬。
我刚想松半口气，脑子里的系统又作妖了。
【叮！检测到蛟皇好奇心上升！触发支线任务：解释‘陛下熬夜批奏折实为补《甄嬛传》笔记’相关黑料来源！任务奖励：解锁‘陛下怕苦，偷换太医黄连糖丸’全息影像！】
我￥%……&*！！！
这破系统是蛟皇派来的卧底吧？！怎么尽爆这种能让我九族消消乐的黑料？还全息影像？！是怕我死无全尸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