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去寻找食物和水时,会反复叮嘱(明知道她听不懂):“乖乖待着,不要出声,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呃,虽然估计也没正常人会来串门。”

他总是把自己找到的最“好”的东西留给她。

虽然所谓的“好”,也不过是没过期的罐头,或者包装完好的巧克力棒。

他曾强压着不适,尝试着用生肉喂她,却她对此毫无兴趣,反而对蛋糕甜品之类的极其喜欢……只能说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变不了啊。

这让他松了口气,至少不用面对“喂食”的道德困境。

他每天会帮她擦拭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从衣柜里找),尽管她的体温冰凉,皮肤也失去了弹性。

他会一边笨拙地给她梳头,一边絮絮叨叨地跟她说话,说他们以前的趣事,抱怨末日的糟糕,仿佛她还能像以前一样翻着白眼吐槽他。

“你看,以前让你省着点花钱买衣服,你不听,现在好了吧,满柜子新衣服都没机会穿了。”

他拿起一件她生前很喜欢的连衣裙比划着,语气努力装得轻松,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涩然。

小夕只是安静地坐着,偶尔在他动作稍重扯到头发时,发出轻微的“嗬”声,像是抗议,又像是单纯的发声。

每当这时,林昊就会停下动作,轻轻拍拍她的头:“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我轻点。”

那态度,就像在照顾一个易碎的、需要全心呵护的宝贝。

他始终把她放在需要被保护的位置上,即使内心深处,偶尔会掠过一丝疑虑。

那天她醒来时蹭他手的动作,似乎……力气不小?

疑虑很快变成了确凿的证据。

公寓里的存粮很快见底,林昊必须冒险去同楼层的其他房间搜刮。

他拿着唯一的武器——一根从椅子上拆下来的钢管,犹豫地看向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小夕。

“小夕,你……留在家里好不好?外面危险。”他试图商量。

小夕歪头:“嗬?”

“好吧,就知道没用。”林昊叹了口气,认命地打开门,“跟紧我,如果有危险……呃,你就跑?”

他说完自己都觉得荒谬,让丧尸跑路?

他太有逻辑了。

走廊里寂静无声,弥漫着灰尘和淡淡的腐败气味。

林昊紧张地握着钢管,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小夕跟在他身后,脚步略显僵硬,却意外地没有发出太大声音。

幸运(或者说不幸)的是,他们刚走到隔壁门前,那扇虚掩的门后,就晃荡出来一个身影——一个真正的、充满攻击性的丧尸。

它衣服破烂,身上满是干涸的血迹,闻到活人的气息,立刻发出一声兴奋的嘶吼,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卧槽!”

林昊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本能地,一把将小夕拉到自己身后,举起钢管就要拼命!

保护她!这是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然而,被他拉到身后的丧尸小夕,反应比他激烈得多。

就在那只丧尸扑到眼前的瞬间,林昊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截然不同的、极其凶暴的低吼!

那声音充满了原始的威胁和愤怒,完全不像平时那无害的“嗬嗬”声。

下一秒,一道娇小的身影以惊人的速度从他身后猛地窜出,直接撞上了那个扑来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