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两年了，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开不开心。"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你在这个家里，快乐吗？"
我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前世的沈时楷从来没有问过我。
在他看来，我有吃有住有衣服穿，还有军嫂的身份，应该很满足了。
至于我内心的感受，他从来不在意。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有时候快乐，有时候不快乐。"
"什么时候快乐？什么时候不快乐？"他追问。
我想了想，说："您对我温柔的时候，我就快乐。您对我冷淡的时候，我就不快乐。"
沈时楷的手停在半空中，握着筷子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那我...经常对你冷淡吗？"他的声音很轻。
我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我记不太清楚了。"我说，"但是我觉得，您好像不太喜欢我。"
沈时楷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为什么这么觉得？"他问。
"因为您从来不跟我聊天，也不问我想要什么。"我天真地说，"您只是告诉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就像我是您的下属，不是您的妻子。"
沈时楷放下筷子，走到我身边蹲下。
"雅芳，你听我说。"他握住我的手，"我确实做得不好，以后我会改的。"
"您要怎么改？"我问。
"我会多陪你说话，问你想要什么，关心你的感受。"他认真地说，"我会把你当作我的妻子，不是下属。"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前世的他能对我说这些话，我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但现在，我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好啊。"我说，"那我们先从聊天开始吧。"
沈时楷露出了好几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好，我们聊什么？"
"您想聊什么都可以。"我说。
沈时楷想了想，问道："你小时候有什么梦想吗？"
我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我想当老师。"我说，"我想教很多很多的孩子读书写字。"
"那为什么没有当老师？"他问。
"因为我爸妈不让我读书。"我淡淡地说，"他们说女孩子读书没用，还不如早点嫁人。"
沈时楷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他想起昨天我娘家人的那些话，心里的怒火又冒了出来。
"雅芳，你想继续读书吗？"他突然问。
"想啊。"我眼睛亮了一下，"可是我都结婚了，还能读书吗？"
"当然能。"沈时楷坚定地说，"我可以请最好的老师来教你，或者送你去学校。"
我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真的吗？您不会觉得我不务正业吗？"
"不会。"他摇头，"我的妻子这么聪明，应该有更好的前途。"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前世的我也曾经偷偷跟他提过想要读书的想法，被他一句"妇人之见"给打发了。
他说女人的责任就是相夫教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现在他居然主动提出要让我读书，真的是天大的讽刺。
不过没关系，现在得到总比永远得不到要好。
"首长，谢谢您。"我抽泣着说。
沈时楷轻轻抱住我，心里下定决心要好好补偿我。
他不知道的是，我要的补偿远不止这些。
前世的那些屈辱和伤害，我要他一点一点地偿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