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江湖上最穷的镖师。
临死前，他把一块破玉佩塞进我手里："闺女，这是魔教少主欠咱家的债。"
"三十万两银子。"
我看着手里缺了一角的破玉："爹，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他闭眼了。
留我一个人抱着破玉佩在江湖上讨债。
谁知道，我真把魔教少主给讨来了。
1
我叫沈晚舟，今年二十三。
爹死后，我接手了他的镖局。
说是镖局，其实就是个破院子，三间瓦房，一口枯井。
镖局的牌匾都被债主撬走抵债了。
我翻遍家里，只找到十两碎银。
这点钱，在江湖上活不过三天。
正发愁时，院门被人一脚踹开。
进来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沈老鬼的闺女是吧？你爹欠我赌坊八百两，今天不还钱，就拿你去青楼抵债！"
我握紧手里的破玉佩。
"我爹说魔教少主欠我们三十万两。"
大汉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就你们这破镖局，魔教少主能欠你们钱？做梦呢！"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一声冷笑。
"谁说本座不欠？"
一个黑衣男人走进院子。
剑眉星目，俊美如妖，眉心一点朱砂痣，整个人透着股邪气。
大汉看清来人，腿一软跪下了："顾...顾少主！"
顾寒江，魔教少主，江湖上的杀神。
传说他八岁杀人，十五岁血洗正道十三门派，如今二十八岁，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他懒洋洋靠在门框上，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沈镖师的债，本座认。"
"不过——"他看向我，"得她亲自来讨。"
大汉连滚带爬地跑了。
院子里只剩我们两个。
我咽了咽口水："那个...三十万两..."
"没有。"他答得干脆。
"那你刚才还说——"
"骗他的。"顾寒江笑得像只狐狸，"不过沈镖师确实救过我一命，这份恩情我记着。"
"恩情值三十万两吗？"
他挑眉："你觉得本座的命值多少？"
这话我没法接。
魔教少主的命，要么一文不值，要么价值连城。
"这样吧。"他起身走到我面前，"你医术不错吧？"
我点头。爹走镖，我学医，这是我们家的传统。
"跟我走一趟，救个人，算还了你爹的恩情。"
"能给钱吗？"
"看你表现。"
我没得选，跟他走了。
2
顾寒江带我去的是城外一处密林。
林子深处有座破庙，庙里躺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救活他。"顾寒江言简意赅。
我蹲下查看，少年中了七八种毒，五脏六腑都快烂了。
"这得用百年人参续命，还要七星海棠解毒，这些药材加起来至少要——"
"五万两是吧？"顾寒江扔给我一叠银票，"去买。"
我数了数，整整十万两。
魔教真有钱。
花了三天三夜，我才把少年从鬼门关拉回来。
累得快虚脱时，顾寒江递来一碗粥。
"你就不怕我在药里下毒？"我问。
他笑了："你下得了手吗？"
我确实下不了手。
虽然他是魔教少主，可这几天相处，他除了嘴毒点，人还不错。
至少比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强。
"这少年是谁？"我问。
"我弟弟。"
"亲的？"
"捡的。"顾寒江靠在门框上，"五年前在乱葬岗捡的，跟我小时候一样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