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狠狠砸在水里，眼睛一阵刺痛。
林夏挣扎着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刚想喘口气，却突然愣住了——耳边没有琉璃的嗡鸣声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摸了摸眼睛。左眼的镜片还在，右眼的……不见了。
林夏的心跳瞬间加速。她蹲在积水旁，疯狂地在水里摸索，可除了冰冷的雨水和泥沙，什么都没有。
完了。
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把冷水。
镜子里的人，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左边的脸，依旧是琉璃修饰过的“完美”样子：细腻的皮肤，精致的眉眼。右边的脸，却暴露在真实的灯光下——眼角有细纹，是熬夜熬出来的；脸颊上有颗小小的痘印，是上周长痘痘留下的；连眉毛，都比左边的“优化版”稀疏了几分。
一张脸，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不……”林夏捂住脸，浑身发抖。她从没觉得自己的脸这么“丑”过。不是真的丑，是和左边的“完美”对比起来，显得格外刺眼。
她翻出医药箱，想找备用的琉璃镜片，却发现备用镜片上周就被她弄丢了。她想给镜影科技打电话，可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没事的，没事的……”林夏对着镜子喃喃自语，“明天一早去配新的就好了。”
可她看着镜子里那张“分裂”的脸，怎么也睡不着。右边的脸像是在嘲笑她：你本来就是这副样子。左边的脸却在提醒她：你可以更完美。
第二天一早，林夏顶着张“分裂脸”去了镜影科技的线下门店。店员看见她，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林夏知道，那是琉璃在“提醒”店员：此人外貌异常，需保持距离。
“我要配一副新的琉璃镜片。”林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请出示您的个人信息码。”店员拿出扫描仪，语气公式化。
林夏刚想抬手扫码，眼睛突然一阵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眼球。她疼得弯下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您怎么了？”店员皱了皱眉。
“我……我的眼睛……”林夏捂着眼睛，疼得说不出话。
这时，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扶着她坐下：“可能是镜片脱落时划伤了角膜。您先别急，我帮您检查一下。”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的脸色有点凝重：“您的右眼角膜有轻微磨损，暂时不能戴琉璃了。至少需要休养一周。”
林夏的心沉到了谷底：“一周？那我……”
“这一周您只能戴普通眼镜。”医生递给她一副框架眼镜，“或者……不戴。”
不戴？林夏看着镜子里那张“分裂脸”，摇了摇头。她做不到。
林夏最终还是戴上了框架眼镜。眼镜片是普通的树脂镜片，不能美化，不能修饰，只能让她看清东西。
走进公司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脸上。林夏下意识低下头，快步往工位走。
“林夏？你怎么……”苏晴追了过来，看着她的脸，愣住了，“你的琉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