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信号在丧尸那混沌的感知里，就像是“全场三折，还免费赠送脑花”一样诱人。
我攥着系统出品的、据说异常坚韧的粉刷，蹲在角落里，听着外面丧尸兄们此起彼伏、意义不明的嚎叫，觉得自己离疯也不远了。
给丧尸化妆？这比给我前世那个要求化成“破碎水晶娃娃”的难缠客户还要离谱一万倍！
就在我琢磨着是找块玻璃片自我了断比较快还是等丧尸冲进来把我啃了比较快的时候。
“咚，咚，咚，”
沉重的、拖沓的脚步声，停在了我的“店”门外。
不同于普通丧尸漫无目的的游荡，这脚步声带着某种迟疑的目的性。
然后是一下一下，缓慢又执着的挠门声，伴随着喉咙深处压抑的、焦躁的“嗬嗬”声。
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差点直接骤停。
“提示：首位潜在顾客已抵达。请宿主展现专业素养，提供优质服务，树立品牌形象。”
我屏住呼吸，透过货架缝隙往外看。
一位，呃...
身材颇为魁梧雄壮的男性丧尸老兄。
它的半边脸仿佛被什么重型卡车碾过又被野兽啃过，伤口腐烂翻卷，黑红色的肌肉组织和惨白的碎骨裸露在外，一颗浑浊的眼球要掉不掉地悬在外面，仅靠几根神经血管连着，随着它的动作晃荡。
下巴以一种人类绝不可能做到的诡异角度歪着，还在滴滴答答淌着暗色的、散发着浓烈恶臭的不明液体。
它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焦躁地原地踱步，偶尔用那只还算完好的、指甲剥落的手指扒拉一下自己破碎的脸颊，似乎那摇摇欲坠的结构让它感到极度不适。
“系统分析：顾客面部损伤严重，颧骨粉碎性骨折，下颌骨错位脱离，导致面部结构极度不稳定，引发持续性神经痛楚与深度焦虑。
推荐方案：使用基础修复粉底液进行伤口覆盖与初步固定，提升面部完整性，有效缓解不适感。
潜在满意度：高。”
我深吸一口气，还好高质量隔离面罩发挥了作用，我没被自己身上的味道和门外的味道送走。
我一点点挪开堵门的货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丧尸老兄立刻停止动作，那颗悬空的眼珠猛地转向我，喉咙里发出更响亮的“嗬嗬”声，破损的胸腔起伏着。
“欢迎光临，本店新开业，有优惠的。”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它似乎没有立刻攻击的意图，只是更加焦躁地向前挪了一步，那只完好的手伸向自己的脸，又指向我，浑浊的眼神里更多的是那种，基于本能的、无法表达的烦躁和困惑。
求生欲以及系统那冰冷的死亡威胁压倒了一切。
我鼓起前世给恐怖片演员化妆时练就的全部勇气，示意它跟着我进来，店里角落还有一个还算完好的、镜面布满裂纹的化妆台和一把破椅子。
它居然理解了，僵硬地、步履蹒跚地跟了进来，沉重地坐在椅子上，发出“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
过程简直是对我神经和职业操守的极限考验。
我的手抖得像装了电动马达，还得小心翼翼地、精准地避开它嘴里偶尔无意识开合、露出黑黄色烂牙的撕咬范围。
那瓶系统出品的粉底液质感奇特，覆盖力强得惊人，延展性却意外的好，还带着一股奇怪的、试图掩盖腐败气味的草药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