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亲眼目睹母亲跳楼身亡的我患上了失语症。
年幼的我不懂,一向乐观爱笑的母亲为何会决意寻死。
直至两年后的某天,父亲领回一位打扮花枝招展的阿姨。
以及那个比我还年长三岁的男孩。
我便知道,我的对手来了。
1、
“程妤!”
程夫人尖细的嗓音猛地刺进我耳膜。
这鬼动静准没好事。
我顿步回首,坏女人正拿脚尖踩着猫爷的脑袋。
那是我七岁时捡回的流浪猫,也是这冷漠的家中,唯一肯与我亲近的活体生物。
程夫人双臂叉在胸前,轻嗤一声。
“你嫂子怀孕,家里不适合养猫,我瞧这小畜生也老了,死家里不吉利!”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踹开她的臭脚,恨得牙根痒痒,心中已然大骂特骂。
“怀的是你祖宗吗?那可得烧香供起来!”
“瞧你眼周长得一圈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皮燕子长脸上了呢!”
“自己都老成这样了,还有脸活着恶心人,yueyueyue!”
“……”
程夫人瞪大眼珠,惊得连连退步,一屁股陷进沙发里。
“你你你……居然能说话了?!”
“我~我~我~居然能说话了↗”我阴阳怪气学着她的腔调。
等等……
刚刚的声音……是我发出来的?!!
我手中抚着猫咪蓬松柔软的毛发,试探地轻唤了一声:“猫爷乖乖。”
别说,还真别说,声音怪好听的咧!
猫爷倒是一副爱搭不理的神态,似乎过去太久,久到忘记自己有名字这件事。
程夫人稍加平复情绪,嘴脸再度尖酸刻薄。
“既然你能讲话了,那就赶紧找户人家把它送走,省得我麻烦人。”
我也没再客气,拿话呛回:“这里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
“麻烦认清现实,你才是这个家里的外姓人。”
“哦对,还有我那位弱不禁风的大嫂,倒是沾了孩子的光,勉强算半个程家人。”
现实是,房子原本写的我名字,后被他们暗中改成了私生哥的名字。
可这明明是母亲留给我的遗产。
自打母亲离世后,我不敢再踏入那道房门。
那个房间也被渣爹上了锁,成了全家人的禁忌。
十年的心酸苦楚,憋在心里无处宣泄,也被外人叫了十年的小哑巴。
既然上天给我重新讲话的机会,想说的话,就要敞开了说。
绝对不能委屈这张嘴!
“你这个缺教养的贱种!好歹我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对方明显被气得没话硬讲。
我抱起猫爷,瞥了瞥那张红白交替的罗刹脸。
“我是没教养,谁敢动我的猫,我就把猫屎兑谁杯里。”
程夫人嘴角隐隐抽搐。
“猫屎咖啡,程夫人的最爱,纯度高达99.9999%。”
刚喝完咖啡的程夫人紧捂着嘴,一路火花闪电冲向厕所。
我好心提醒:“悠着点,心急吃不了热乎翔……”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