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着台阶缓步上去,迎面而来的,是一道炙热无比的目光。
“如果真的没地方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如果……觉得委屈了,可以随时在这里住下。”
这次,他没有刻意回避,挽起我的手走到露台。
清冽的细风拂过面颊,是海在轻轻呼吸,就连发梢也染上一丝咸涩的味道。
“这个视角下的海岸是最美的。”他眼角的余光溢出一丝笑意。
这一刻,我有种不切实际的错觉。
难不成他喜欢我??
才第一次见面不至于吧?硬说一见钟情也牵强了。
于是我又掐了把大腿,将杂念扼杀在摇篮里。
“谢了刀哥,就目前来看,暂时还不需要。”
“嗯……”
“嗯?!!”
刀哥机械般转过脑袋,浓长的睫羽细微颤动,“你可以说话?”
我耸了耸肩膀,“没错!老天偷偷在我喉咙里装个小铃铛,于是我被自己吵醒了。”
“……为什么?”他一脸茫然。
“一打呼噜就是铃铃铃,条件反射,该上课了。”
刀哥此刻内心OS:还是哑了更好。
5、
刀哥开着他的迈巴赫送我到园区门口。
后妈与牌友散局回来,好巧不巧,与我撞个正着。
“程妤,你这个小贱种,刚能讲话就勾搭上男人了?”
“开这么好的车,里面坐着的,该不会是六七十岁的糟老头子吧!”
一旁的牌友随声应和:“指定是,不然怎么会停在小区门外。”
“因为这种关系,见不得光!”
我抠着指甲,满不在乎道:“被你言中了,就是我六十岁的老baby怎么了,你嫉妒啊?”
坐在车里今年刚满二十三岁的男人无奈闭了闭眼。
他爸都还没过六十大寿呢。
程夫人不甘示弱,揪着我的耳朵,尖锐的嗓音直贯耳骨,震得我脑仁生疼。
“别忘了给你安排的婚事!”
“要是被徐家人发现你勾引老男人,坏了这桩好事,都不用我亲自动手,你亲爹就会扒了你的皮!”
我登即狠狠踩了她一脚,鞋跟不高,胜在尖细。
“你怎么确定我的老baby没有那个姓徐的有钱?没准我爸知道后,还要把我供起来哄呢!”
程夫人疼得龇牙咧嘴,一手钳住我,递出眼神,示意另外两个牌友对我动手。
我立刻抬起胳膊护住头,准备掏出防狼喷雾,喷瞎这三只母狼。
一个高大的身躯陡然挡在我面前,熟悉的海洋气息裹挟着清风扑面而来。
刀哥抚了抚我的头,温声落下两字:“别怕。”
转身却是盛气凌人的冷面阎王。
“当街聚众斗殴,情节严重者,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我扶额默默叹息。
这位哥哥不要太儒雅了些,与这种人普法,犹如对着屎壳郎背诵唐诗三百。
“去去去!这是我的家务事,轮不到你一个路人来指手画脚!”程夫人挥手撵人。
牌友揪了揪她的袖口,暗搓搓道:“这男的好像是从车里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