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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接近李文书不难，难的是不被人怀疑。 我先回了趟米铺。后娘看见我就劈头盖脸一顿骂："死丫头，又跑哪儿野去了？还不快去洗衣服！" 我低着头不说话，乖乖去洗衣服。 洗到一半，我故意把一件绸衫洗破了。那是后娘最喜欢的衣服。 "啪！"一个耳光扇过来，我被打得摔在地上。 "贱丫头！这衣服值五两银子！看我不打死你！"后娘抄起鸡毛掸子就往我身上招呼。 我一边躲一边往外跑，正好撞上刚从私塾回来的李文书。 "哎哟！"李文书被我撞了个趔趄，手里的书全掉地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去捡书，手上的血不小心蹭到了书页上。 李文书皱眉："你受伤了？" "没事。"我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时后娘追出来了："死丫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李文书挡在我面前："这位大婶，打孩子犯法的。" 后娘一看是李员外的公子，立马换了副嘴脸："哎呦，原来是李公子。这丫头不听话，我教训教训她。" "她是你什么人？" "是我继女。" 李文书冷笑："继女就能随便打？来人，去请李员外！" 后娘吓得脸都白了。李员外在镇上一手遮天，得罪了他，米铺就别想开了。 "李公子息怒，我、我再也不敢了。" "滚。"李文书冷冷道。 后娘灰溜溜地跑了。 李文书转过身看着我："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小声说："谢谢你。" "你叫什么名字？" "小六。" "小六？"他想了想，"是因为排行老六吗？" "不是，是因为我六月初六生的。" 他笑了："真巧，我也是六月生的，六月初八。" 就这样，我和李文书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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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书是个奇怪的人。 明明是员外公子，锦衣玉食，却总是闷闷不乐。 "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有一天，我们坐在河边，我忍不住问。 他扔了颗石子到河里："你有爹娘，不会懂的。" "我爹不管我，后娘恨不得我去死。"我说，"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他转头看我："你真这么想？" "不然呢？"我耸耸肩，"与其期待他们良心发现，不如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李员外不是我亲爹。" 我假装吃惊："什么？" "我是他买来的。"他苦笑，"五岁那年，我爹娘遭了匪，只有我活下来。李员外路过，看我长得像他死去的儿子，就买下了我。" "那他对你好吗？" "好是好，就是……"他顿了顿，"他总是把我当成他死去的儿子。我必须学他儿子的字，穿他儿子的衣服，连名字都要用他儿子的。" "那你原来叫什么？" "周明。"他看着河面，"可这个名字，已经五年没人叫过了。" 我心里一动。李员外的儿子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李员外的儿子是怎么死的？"我装作随口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