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我脱口而出。
“你先别急着拒绝。”他轻笑一声，“我姑妈刚才给我发信息，说医院最近床位很紧张，可能……要重新协调一下安排了。你也不想叔叔的治疗出问题吧？”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底。
“王哲，你不能这么做！那是我爸！”
“我当然知道是叔叔。所以，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他顿了顿，似乎在欣赏我的绝望，“我把直播的要求发给你，你照着做。做好了，叔叔的床位不但没事，我还能让我姑妈多关照一下。”
他挂断电话，一条信息紧跟着发了过来。上面是他姑妈微信的截图，内容是：“阿哲，床位的事包在我身上，随时可以操作。”
我看着那行字，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不仅要毁了我的事业和名声，还要用我父亲的命来要挟我。
我没有选择了。为了我爸能继续治疗，我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我回了他一个字。
“好。”
05
周五，寒风刺骨。
社区的小广场上，李强架起了手机，开着直播。王哲站在一旁，像个主持人一样，对着镜头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各位网友，今天我们请来了暖阳食堂的负责人苏晴女士，她将为前几天的食品安全问题，向大家做出一个诚恳的道歉。”
我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镜头前，冻得瑟瑟发抖。李强的父亲，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老赖，此刻正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苏晴，开始吧。”王哲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然后，我对着镜头，对着那个老赖，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是我管理不善，给大家造成了伤害，我诚心道歉。”
声音是我自己的，却又那么陌生。
直播间里，屏幕上滚过不堪入目的辱骂和戏谑的打赏。
“这就完了？没诚意啊！”
“跪下磕一个啊！”
王哲清了清嗓子，宣布了对我的“惩罚”。
“为了表示歉意，苏晴女士将亲自为社区的三十户老人免费送上今天的午餐，全程直播，接受大家的监督。”
一辆沉重的餐车被推到我面前。李强在一旁吹着口哨，用轻佻的语气说：“苏老板，好好干啊，大家可都看着呢。”
我就像一个被游街示众的囚犯，推着餐车，在寒风中一户一户地送餐。每到一户，都要面对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直播的手机就跟在我身后，李强的声音不断传来，描述着我的狼狈，煽动着网友的情绪。
我的体力在一点点流失，精神也濒临崩溃。送完最后一户，我再也撑不住了。
眼前一黑，我倒在了冰冷的雪地里。
06
我在附近一家小诊所的病床上醒来，是一个好心的邻居大妈把我送过来的。
天已经黑了。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
我木然地接起，是医院打来的。护士的声音焦急万分：“是苏晴女士吗？你父亲苏建国，刚刚突发心梗，正在抢救！你快来医院！”
我爸……心梗？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疯了一样从病床上跳下来，冲出诊所，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