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悠悠地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气：“没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守着你的食堂吗？我怕你把我们结婚的钱都填进去，先帮你保管一下。”
“那些钱里有我一半！你凭什么冻结？”
“就凭我是你未婚夫。”他终于抬起头，眼神冰冷，“苏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点头，同意把食堂转出去，卡马上就能用，那些供应商的问题，我也能帮你解决。”
我气得浑身发抖：“所以，社区里的谣言也是你散布的？”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是在帮你。你迟早会明白，我是对的。”
我转身就走。我算是看清了，为了他的前途和那点可笑的“恩情”，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试着找朋友借钱周转，可打了几个电话，平时称兄道弟的朋友们，要么说手头紧，要么干脆不接电话。其中一个关系最好的，才在我的追问下说了实话。
“晴晴，不是我不帮你……王哲他……他给我们都打过招呼了。我们……我们得罪不起他。”
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
03
食堂断了粮，只能暂时关门。我以为这已经是谷底，没想到王哲和李强的手段，比我想象的更没有底线。
关门的第三天，食堂出事了。
几个平时很少来吃饭的老人，突然堵在食堂门口，捂着肚子喊疼，上吐下泻的样子做得十足。李强就在旁边，像个正义使者一样咋咋呼呼地喊：“大家快来看啊！黑心食堂吃坏人了！苏晴赚黑心钱，要害死我们这些老骨头了！”
周围很快围满了人，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冲上去想解释：“我这几天根本就没开门！他们不是在……”
话没说完，一辆印着“民生新闻”字样的采访车就停在了路口。记者和摄像师扛着设备冲过来，话筒直接怼到我脸上。
“请问你对这次的食物中毒事件有什么解释？”
“有居民反映你的食堂长期使用不新鲜的食材，是真的吗？”
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摄像机的红灯闪烁着，像一只只怪兽的眼睛。我脑子一片空白，百口莫辩。王哲联系的记者，来得太快了，就像早就等在街角一样。
当天晚上，新闻就播出了。“暖阳食堂”被特写，我的脸在电视上被打上了马赛克，标题是《无良商家为牟利，竟向古稀老人下毒手！》。
卫生部门的人很快上门，在食堂大门上贴了封条。
网络上，攻击我的言论铺天盖地。他们骂我蛇蝎心肠，骂我连老人的养老钱都骗。那些最恶毒的词汇，像一把把刀子，扎在我身上。
我苦心经营，想要守护的一切，一夜之间，声誉扫地。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敢出门，不敢看手机，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04
我爸有肾病，每周都要去市医院做三次透析，才能维持生命。
王哲的姑妈是那家医院的护士长，我爸的固定床位，当初还是王哲托他姑妈安排的。这件事，成了他攥在我手里的最后一张王牌。
在我被千夫所指的第三天，王哲给我打了电话。
“晴晴，周五上午十点，社区小广场，开个直播，跟李强的父亲道个歉。”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