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放干净，”阿璃声音甜软，却带着冰碴，“他是我要护的人。”
沈凌怒极，拔剑。
剑锋未出鞘，阿璃指尖一点。
“噗通——”
沈凌双膝砸碎青砖，跪得结结实实。
全场死寂。
沈砚环视一周，笑意不减：“从今天起，这家我说了算。谁赞成，谁反对？”
无人敢吭声。
沈苍脸色铁青，铁胆“咔”一声捏成铁粉。
“放肆！一个废……”
“废？”沈砚打断他，掌心一翻。
昨夜碎裂的灵台，此刻金光大盛，一条淡金灵根虚影盘绕掌心，威压直逼炼气九层！
众人大骇——
“他不是灵根尽毁吗？”
“这气息……比沈凌还强！”
沈砚淡声道：“多亏家主成全，昨日断骨，反而打通我淤塞经脉。”
他每说一句，便向前一步。
人群如潮水，自动分开。
沈苍拍椅而起，筑基威压轰然落下。
阿璃轻哼，狐尾微抬。
威压被切成两半，从沈砚身侧滑过，连衣角都没掀起。
沈砚站在沈苍面前，抬手，轻轻拍了拍老家主的脸。
“三息之内，把家主印交出来，我留你全脸。”
沈苍怒目圆睁，刚要动手，喉间忽地一凉。
阿璃的尾巴尖抵在他颈动脉，毛茸茸，却吹毛断发。
“一。”
沈苍额头见汗。
“二。”
“我给！”
家主印被双手奉上。
沈砚接过，随手抛给阿璃。
少女掂了掂，弯眸：“挺沉，回头熔了给主人打枚婚戒。”
众人噤若寒蝉。
沈凌跪在地上，脸色青白，想爬起来。
沈砚弯腰，两指捏住他下巴，声音温柔：“堂兄，当年你推我进寒潭，可曾想过今日？”
沈凌颤声：“我、我那是……”
“嘘——”
沈砚抬手，灵力化鞭，“啪”地抽在他左脸。
“这一鞭，还你寒潭之辱。”
又一鞭。
“这一鞭，谢你昨夜通风报信。”
沈凌惨叫翻滚，牙齿混着血沫喷出。
阿璃拍手，尾巴摇啊摇：“主人威武。”
沈砚收鞭，目光扫过众人。
“今日起，沈家我说了算。不服的，尽管来试。”
无人敢动。
沈苍瘫坐椅上，仿佛一夜老了十岁。
沈砚转身，牵起阿璃的手，大步流星。
阳光穿堂而过，少年背影挺拔，银发少女裙裾飞扬。
一片死寂中，忽然有人小声议论——
“那妖女什么来头？竟能压得家主不敢喘气。”
“嘘！听说祠堂地底，还锁着另一桩秘辛……”
沈砚脚步未停，阿璃却回眸一笑，指尖在唇边比了个“嘘”。
她传音入密，声音软得勾魂——
“主人，真正的仇家，在祠堂地底。”
4.
子时，沈府熄灯，只余祠堂檐角两盏白纸灯笼，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