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失踪七天后，警方在河里捞出了他的尸体。 调查显示他死于谋杀，最大嫌疑人竟是我的双胞胎妹妹。
七天的等待，把每分每秒都拉成了黏稠的、绝望的蛛丝，缠得人窒息。电话永远转接语音信箱，警方的回复从“正在积极寻找”逐渐变得公式化，带着不易察觉的怜悯。直到那天，门铃尖锐地划破客厅的死寂，门外站着两名警官，帽檐下的眼神沉重，避开我直接迎上的目光。
“周太太……”为首的那位开口，声音干涩。
我扶着门框，指节绷得发白。世界安静了一瞬，然后声音才重新涌进来，裹挟着那几个字：……发现一具男性遗体……河边……初步确认是您丈夫，周宇……谋杀……
后面的话模糊不清，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污浊的玻璃。我可能点了点头，可能发出了什么声音，也可能没有。只记得那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
认尸，笔录，一遍遍重复周宇最后离开家的时间、衣着、可能的去向。像个被抽走发条的木偶。家里渐渐挤满了人，亲戚，朋友，带着叹息和探究的目光，窃窃私语像潮湿角落里的霉菌，无声蔓延。我坐在沙发上，裹着一条毯子，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然后，在一片嘈杂中，她来了。
林薇——我的双胞胎妹妹，穿着一身黑，眼睛肿得像核桃，泪水冲花了精心描画的眼线。她跌跌撞撞地扑过来，一把抱住我，身体颤抖得厉害。
“姐……姐！”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哽咽得几乎破碎，“怎么会……姐夫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啊！”
我僵硬地任由她抱着，手指无意识地蜷进掌心。她的眼泪滚烫，渗进我的肩窝，可那温度却让我心里一阵阵发冷。
“警察……警察今天问我话，”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抽噎着，“他们……他们好像怀疑我……因为我最后见过姐夫……因为公司那些破账……”
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死死抓着我的胳膊，指甲掐得我生疼：“姐你信我！我怎么可能害姐夫！那天我们就是谈工作，吵了几句……但我很快就走了啊！我是你妹妹啊！姐……”
她仰着脸，绝望又委屈，那张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每一寸表情都在诉说着无辜。我望着她通红的眼睛，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缓缓拧搅。我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哑得自己都陌生：“我知道……小薇，别怕，姐姐信你。”
她伏在我肩上，哭得更凶了。而我抱着她，目光越过她的发丝，落在窗外沉沉的暮色里，空洞一片。
警察确实提到了她。周宇公司账目上的问题，一笔不小的亏空，最后经手人是林薇。他们那天在办公室确实有过争执，有人听见。她是最后一个被摄像头拍到和周宇一起进入地下停车场的人。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会在阴暗处疯狂滋生。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失眠和噩梦把我从床上撕扯起来。我摸黑下楼想倒杯水，却瞥见书房门缝下漏出一线微光。
心脏猛地一跳。我记得很清楚，睡前我关掉了里面所有的灯。
我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靠近。门虚掩着。透过缝隙，我看见一个人影正蹲在周宇的书桌前，小心翼翼地翻动着抽屉里的文件。动作很轻，带着一种急切地鬼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