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想让你记住,我不是她,也永远不会是。”

话音落下的瞬间,腹中传来一阵尖锐的、无法忽视的隐痛。

苏念的脸色骤然一白,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悄悄摸向小腹,眼神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却紧咬着唇,什么也没说。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悄无声息,像是要将这城市里所有的肮脏与不堪,都进行一场盛大的、洁白的埋葬。

第4章 雪夜之后,她消失了

公寓里静得可怕,苏念没有走。

那晚的雪下得那么大,她却蜷缩在冰冷的浴室地砖上,感觉自己身体里也下了一场血色的大雪。

腹部的绞痛已经持续了快两个小时,一阵阵撕裂般的下坠感让她几乎昏厥。

冷汗浸透了她单薄的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走身体最后一丝温度。

凌晨三点,疼痛稍歇。

她扶着墙,用尽全力站起来,镜子里映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嘴唇惨白,眼神却亮得惊人。

她举起那台旧相机,对准自己,按下了快门。

这是她为自己拍下的第一张,真正属于她自己的照片。

第二天清晨,她拨通了林晚的电话,声音沙哑又平静:“晚晚,帮我找个私人诊所,技术好的,最重要的是,不能在任何医院系统里留名字。”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半小时后就冲进了公寓。

她看着苏念僵硬的走路姿势,脸色瞬间变了。

再三追问下,苏念才吐露自己已经停经两个月,以及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先兆流产。

林晚气得发抖,想骂人却又心疼得说不出话。

苏念却异常冷静,只说了一句:“这孩子,不能留证据,也不能丢。”

她要求匿名验血,做B超,全程不登记任何身份信息。

拿到那份证明她确实怀孕的报告单时,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将其折好,塞进一个牛皮纸信封,用胶带封死,然后亲手锁进了相机包最隐秘的夹层里。

三天后,母亲的病情暂时稳住了。

手术费是林晚通过媒体朋友发起的公益募捐,堪堪凑齐的。

苏念选了一个深夜,悄无声息地搬离了这座金丝雀的牢笼。

她没带走顾决送的任何一件奢侈品,衣帽间里那些华服美包,她连看都没再看一眼。

她只取回了那台旧相机,和一张被顾决亲手撕碎,又被她用透明胶带一点点、一片片悄悄拼好的协议复印件。

离开前,她在空旷客厅的茶几上,留下了一枚公寓的备用钥匙,和一张手写的便签。

字迹清瘦,却透着一股决绝。

“钱已不必再给,人也还你了。”

第二天,陈秘书来公寓收拾残局时发现了这张便签,立刻上报。

电话那头,顾决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巨响。

陈秘书后来听说,总裁办公室那张昂贵的黑曜石茶几,被老板猛地砸了个粉碎。

可就在顾决狂怒地要将那张便签也撕掉时,他的动作却在看到那张拼贴完整的协议复印件时,猛地一滞。

他认出来了。

那上面,一道道透明胶带的边缘,残留着指纹的痕迹。

是他当初撕碎后,她一寸一寸,用指尖的温度,重新粘合起来的复原。

一周后。

顾决坐在监控室里,反复看着一段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