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他的肋骨碎了，惨叫戛然而止。
朵朵从后面探出头，脸色还有点白，但眼神里全是崇拜：“石头大叔，你好勇敢！”
我摸了摸她的头，动作很轻——怕我腐烂的皮肤刮到她。我们装了四罐罐头，两包密封饼干，慢慢走出超市。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高大僵硬，一个矮小灵活，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走了半个多小时，朵朵的脚开始瘸——刚才躲丧尸时崴到了。她咬着唇，没喊疼，但额头上全是汗。
我停下来，弯腰指了指我的背。她愣了愣，眼睛亮了：“石头大叔，你要背我吗？”
我点头。我的背很宽，也结实，能背得动她。她小心翼翼地爬上来，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轻得像片羽毛。我慢慢站起来，往前走，她的呼吸吹在我脖子上，暖暖的。
“石头大叔，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她趴在我背上，小声问，“你好像和我爸爸一样有力气，我爸爸是工地的工人，能把我举得很高。”
工地……工人……
脑子里的画面突然清晰了些。
阳光刺眼的工地，我穿着蓝工装，戴着黄安全帽，和工友一起抬钢筋。有人喊我：“石头！这边来搭把手！”我笑着跑过去，力气大，每次都扛最沉的那根。休息时，我坐在地上，拿出手机——屏保是个女人抱着粉裙子女孩，女孩手里攥着草莓糖，笑得露出小酒窝。
那个女孩，和朵朵长得一模一样。
“石……头。”我下意识地发出声音，这是我生前的名字，原来我真叫这个。
“大叔你说话了！”朵朵兴奋地拍我的肩膀，“石头这个名字真好听！以后我就叫你石头大叔！”
“嗯。”我点头，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原来我生前就护着这样的小丫头，难怪现在会本能地想保护朵朵。
我们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我把朵朵放下来，让她坐在干净的石头上休息。她从口袋里掏出块饼干，递到我嘴边：“石头大叔，你真的不吃吗？巧克力味的！”
我摇头，指了指她的嘴。她咬了一口，然后清了清嗓子：“我给你唱首歌吧！妈妈教我的《小星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像羽毛挠在心上。我坐在她旁边，静静地听着。这一刻，我好像忘了自己是丧尸，忘了外面的血腥，只觉得平静又温暖。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是普通丧尸的蹒跚，是飞快的“咚咚”声，像野兽在跑。
我立刻站起来，挡在朵朵面前。
巷子口冲进来个身影——不是普通丧尸，瘦得只剩骨头，四肢着地跑，速度快得像风。它的眼睛是血红的，嘴里露着尖牙，身上没多少肉，看起来像只变异的野狗。
是疾行者！末日里最麻烦的变异丧尸，专门追活物，速度快得根本躲不开！
疾行者看到朵朵，发出尖锐的嘶吼，直扑过来。我想挡，可它太快了，我刚抬起手，它已经到了朵朵面前，张开嘴就要咬她的脖子！
“吼——！”
我急得大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它伤朵朵！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的身体突然灵活了些。我猛地扑过去，用自己的肩膀撞开疾行者。它的尖牙咬在我的肩膀上，腐肉被撕下来一块，露出里面的骨头。但我没感觉疼，只用胳膊死死勒住它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