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御膳房总管指着我鼻尖:“妖女!你用番邦毒物弑君!”

我举起被砸变形的烤架残骸:“等等!陛下中的是慢性毒,我的烤串昨天才开张!”

满殿死寂中,太子突然跪地:“父皇,是儿臣每日在羹汤里……”

前世杀我的仇人崩溃自首,我盯着他颤抖的脊背,炭火的灼热感还烙在掌心。

后来御膳房角落多了个特许烧烤摊,辣椒香气飘过朱红宫墙。 新任总管躬身问我:“林大家,今日的‘猛辣’串儿,能给东宫留十串吗?” 我头也不抬地翻动肉串,

油脂滴入炭火滋啦作响。 “告诉他,本摊规矩——太子与狗,恕不接待。”

1 :冷宫烟火

柴草的霉味混合着陈年灰尘的气息,直往林吱吱的鼻腔里钻。她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低矮、布满蛛网的房梁,身下是硬得硌人的稻草。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要冻僵她的血液。

这不是阴曹地府。

前世的记忆碎片般冲撞着她的脑海——冰冷的剑锋刺穿胸膛的剧痛,月光下蒙面人露出的那截线条冷硬的下颌,还有生命随着血液汩汩流逝的绝望与不甘。她记得自己叫林吱吱,一个卷入不明漩涡、被灭口的官家小姐。

而现在,她成了“阿丑”,冷宫里最卑贱的烧火丫头。

胃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抽搐着发出抗议的鸣叫。喉咙干得冒烟,嘴里只有苦涩的灰尘味道。这就是重生?从被一剑毙命的官家小姐,变成一个在冷宫等死的、连饭都吃不饱的蝼蚁?

“阿丑!死丫头!柴火呢?想冻死老娘吗?”尖利刻薄的咒骂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是掌管这片冷宫区域的王嬷嬷。

林吱吱,或者说阿丑,艰难地撑起虚弱的身体。属于“阿丑”的记忆告诉她,怠慢的后果是更少的馊饭和更多的责打。她跌跌撞撞地爬向角落那堆湿冷的柴禾,抱起一捆,踉跄着走向隔壁简陋的灶房。

灶膛里只有微弱的余烬,散发着聊胜于无的暖意。王嬷嬷叉着腰站在门口,三角眼斜睨着她:“手脚麻利点!别像死了爹娘似的!”说完,扔下一个粗陶碗,里面是半碗清澈见底、飘着几片发黄菜叶的所谓“汤”,还有半个比石头还硬的杂粮窝头。

这就是一天的伙食。林吱吱盯着那碗“汤”,前世锦衣玉食的记忆与此刻极度的匮乏形成尖锐的讽刺。活下去!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强烈而清晰。她必须活下去,查清是谁杀了她,为什么杀她!但前提是,她得先填饱肚子,不被饿死在这活死人墓里。

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灶膛里那点微红的炭火,又落在手中那根用来捅火的、前端烧得焦黑的粗长木棍——烧火棍。一个荒诞却又带着绝境求生光芒的念头,像炭火里突然爆出的火星,猛地在她脑海中炸开。

接下来的几天,冷宫这个被遗忘的角落,多了一个幽灵般忙碌的身影。林吱吱利用一切能找到的“垃圾”:一块边缘被摔出缺口的破瓦片,几根不知从哪个废弃窗棂上拆下来的、锈迹斑斑的铁丝,甚至一块被她在石头上磨得尖利的碎瓷片。她的手指被粗糙的材料割破,被铁丝勒出血痕,但她浑然不觉。

王嬷嬷偶尔狐疑地探头:“死丫头,鬼鬼祟祟捣鼓什么呢?” 林吱吱立刻堆起卑微讨好的笑,递上半块省下的窝头:“嬷嬷,奴婢看这灶膛漏风,想弄块破瓦挡挡,省点柴火。” 窝头的贿赂暂时堵住了王嬷嬷的嘴,只换来一句“别瞎折腾”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