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爱过，郝飞。"火光熄灭，她眼中似有泪光，"虽然你现在是个混蛋，但我还是..."
手机铃声突兀地打断了她。来电显示"老妈"。
轻霏瞬间恢复常态："接呀。"
电话那头，老妈声音兴奋："飞飞！你张阿姨介绍了个姑娘，留学生，明天中午..."
"他有女朋友了。"轻霏突然凑近话筒，"阿姨好，我是轻霏。"
老妈愣了几秒，立刻热情洋溢："哎呀怎么不早说！周末带回来吃饭啊！"
挂掉电话，轻霏得意地晃着手机："搞定~"
我忽然觉得疲惫不堪："轻霏，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我："要你想起我，爱上我，像前世那样。"顿了顿，"不过这次，我会保护好你。"
深夜，我辗转难眠。轻霏睡在隔壁，但我知道她肯定醒着——透过墙壁，我能看见微弱的蓝光忽明忽暗。
手机突然震动，是死党阿凯的微信：「明天同学聚会，带家属来啊！」
我正要回复，屏幕上突然浮现一行陌生的蓝字：「不许去。」
抬头，轻霏倚在门框上，睡衣滑落半边肩膀："同学聚会？女生很多吧？"
"你怎么..."
"我是你女朋友呀。"她走过来，抽走手机，"明天我们去看电影。"俯身在我额头一吻，"晚安，亲爱的。"
房门轻轻关上。我摸到胸前的玉坠，忽然意识到自己脖子上套着的不仅是护身符，更是一条无形的锁链。
一弯新月挂在楼宇间，像极了孔雀翎上的那道银弧。
3
周末，我被一阵香气唤醒。
睁开眼，轻霏正跪坐在床边，托着腮看我，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密的阴影。
"醒啦？"她凑近，发丝垂落在我脸上，"我妈做了早餐。"
我猛地坐起："你妈？！"
轻霏歪头："对啊，我告诉她找到你了，她非要来看看。"她拽我起床，"快起来，她最讨厌等人。"
客厅里，一位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妇人正在沏茶。她抬头，眼睛是和轻霏一样的孔雀绿，却透着千年寒潭般的冷意。
"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战战兢兢坐下，膝盖不自觉地发抖。轻霏挨着我坐，悄悄握住我的手。
"人类。"妇人——轻霏的母亲——轻啜一口茶，"我女儿为你放弃青丘的婚约，你知道么？"
我看向轻霏，她低头玩着衣角。
"不...不知道。"
"青丘狐族太子，修行三千年，统领北荒妖界。"妇人放下茶杯，"比你强万倍。"
我咽了口唾沫："确实。"
"但我女儿瞎了眼，非要找你。"她突然伸手掐住我下巴，力道大得我听见骨骼咯咯作响，"你若负她，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轻霏急忙拉开她的手："妈！别吓他！"
妇人冷哼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喝了它。"
"这是什么？"我警惕地问。
"显形水。"她眯起眼，"让我看看你前世记忆还剩多少。"
我看向轻霏，她点点头："喝吧，没事的。"
液体入喉，火烧般的痛感从喉咙蔓延到全身。我蜷缩在地上，眼前闪过无数碎片——山林、鲜血、月下的笛声、染血的箭矢...
再醒来时，我躺在轻霏腿上，她正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想起来了么？"她小声问。
我摇摇头，只记得零星的画面。妇人叹了口气："果然被洗得太干净。"她站起身，"三日后是月圆之夜，带他来青灵山，我助他恢复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