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点头，轻霏的叉子突然"不小心"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的瞬间，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睛变成了孔雀般的竖瞳。小雨脸色煞白，餐盘咣当掉在地上。
"对不起！我...我突然不饿了！"小雨落荒而逃。
轻霏优雅地拾起叉子："食堂地板真脏。"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压低声音。
"只是个小幻术。"她漫不经心地搅着沙拉，"让她看见自己最害怕的东西而已。"抬头冲我甜甜一笑，"她怕蜘蛛呢，真可爱。"
下午开会时，轻霏"不小心"把咖啡泼在了策划部女神Vivian的香奈儿套裙上。Vivian刚要发作，突然捂住嘴冲向洗手间——后来听说她吐出了三只活青蛙。
下班路上，我终于爆发："你能不能别闹了！这是我的工作环境！"
轻霏站在夕阳里，身影被拉得很长："郝飞，你生气的样子真像他。"她伸手抚摸我的脸，"但前世你可舍不得凶我。"
"那是前世！"我甩开她的手，"现在的我就是个普通程序员，喜欢看美女，讲黄段子，周末宅家打游戏！不是什么见鬼的修仙书生！"
轻霏的表情一点点冷下来。暮色中，她的瞳孔再次变成竖线："你以为我找了你三百年，就为了听这个？"
她突然抓住我的领带将我拉近："郝飞，我给你三天时间适应。三天后..."她的指甲变长，轻轻划过我的喉结，"要么心甘情愿做我的人，要么我让你'心甘情愿'。"
领带突然燃起蓝色火焰，却奇异地没有烧到我。等火焰熄灭，领带上多了道孔雀翎图案的暗纹。
"标记。"她松开手，转身走向地铁站，"这样别的妖物就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回到家，我发现公寓里多了个不速之客——前女友小丽。
"郝飞！"她扑上来抱住我，"我错了，我们复合好不好？那些梦都是假的..."
我还没来得及推开她，小丽突然浑身僵硬，眼神空洞地走向窗户。我死死拽住她："小丽！你干什么？"
"她听不见你。"轻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回头，她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手里把玩着一片孔雀羽毛。
"放开她！"我怒吼。
轻霏歪着头："为什么？她抛弃过你。"
"那也不能杀人！"
"谁说要杀她了？"轻霏轻笑，"我只是送她一场美梦。"她吹走羽毛，"在梦里，她会遇到真爱，结婚生子，平安到老...永远想不起你。"
小丽的眼神渐渐清明，困惑地环顾四周："我...我怎么在这儿？"她皱眉看我，"你是...郝飞？我们是不是交往过？"突然拍拍额头，"瞧我这记性，我老公还在楼下等我呢！"
送走恍若失忆的小丽，我瘫在沙发上："你篡改了她的记忆？"
"只是覆盖了关于你的部分。"轻霏挨着我坐下，"现在她记忆里的男友是个虚构的好男人。"她靠在我肩上，"我是不是很善良？"
我无言以对。轻霏忽然掏出一个锦囊："给你的。"
里面是枚孔雀翎形状的玉坠。
"护身符。"她帮我戴上，"戴着它，普通妖物伤不了你。"
我摸着微凉的玉石："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就因为我前世救过你？"
轻霏沉默了一会儿："不止。"她指尖燃起一簇青火，在空中画了个圆。火光中浮现出连绵的画面——古装的我为她包扎伤口，在月下吹笛，教她认字读书...最后是血色漫天的离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