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半惊魂
凌晨三点十七分，陈默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他摸到手机时，屏幕上的名字让他瞬间清醒——队长老周。
“南郊垃圾处理厂，发现一具女尸。”老周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现场有点不对劲，你赶紧过来。”
陈默套上衣服抓起车钥匙。凌晨的街道空旷得像另一个世界，只有路灯在柏油路上投下昏黄的光晕。他把车开得飞快，挡风玻璃上偶尔掠过几只夜蛾，翅膀撞在玻璃上的闷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垃圾处理厂的铁门虚掩着，门口停着辆警车，红蓝灯光在雾气里晕开模糊的光斑。陈默刚停稳车，老周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
“死者女性，年龄大概二十五到三十岁。”老周把证物袋递给陈默，里面装着一张身份证，“身份信息初步确认，叫林薇，住在城西的阳光小区。”
陈默接过证物袋，身份证上的女人梳着简单的马尾，眼睛很亮，嘴角微微上扬。照片里的笑容和此刻垃圾场的恶臭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发现尸体的是这里的值班员，叫王强。”老周指了指不远处蜷缩在警车旁的男人，“说是凌晨巡逻时发现的，吓得魂都没了。”
陈默戴上手套，跟着法医小李走进垃圾处理厂。空气里弥漫着腐烂物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尸体被扔在压缩机旁边的空地上，身上盖着块破旧的帆布。
小李掀开帆布时，陈默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突然放大了。死者穿着件白色连衣裙，裙摆上沾着泥渍，但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她的眼睛睁着，瞳孔在手电筒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浑浊的灰色。
“奇怪的是这个。”小李蹲下身，用镊子轻轻拨开死者的头发，“你看这里。”
死者的后颈处有个淡红色的印记，形状像朵绽开的梅花。印记边缘整齐，不像是利器造成的伤口。
“这是什么？”陈默凑近了些。
“暂时不清楚，像是某种烙印，但温度不高，没有灼伤痕迹。”小李摇摇头，“需要回去做进一步检查。”
陈默站起身，环顾四周。垃圾处理厂的围墙很高，上面装着铁丝网。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对着空无一人的称重台，角度刚好避开尸体所在的位置。
“监控坏了？”他问。
“王强说三天前就坏了，报修了但还没人来修。”老周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我已经让人去查最近的交通监控，看有没有可疑车辆。”
陈默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泥地上有几道模糊的轮胎印，已经被凌晨的露水浸得快要消失。他注意到尸体旁边的草丛里有片撕碎的纸片，捡起来一看，上面印着几个残缺的字母：STA_ _ ON。
“车站？”陈默把纸片放进证物袋，“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可能是某个车站？”
小李已经完成了初步检查，正在收拾工具。“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具体时间需要解剖后才能确定。没有性侵迹象，致命伤应该在颈部，但表面看不出来。”
“颈部？”陈默看向死者的脖子，那里皮肤光滑，没有勒痕。
“可能是注射了某种药物，或者用了特殊手法。”小李盖上尸体袋，“后颈的梅花印记很特别，我从来没见过这种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