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棠立在垂花门后,冷眼看着前世的未婚夫婿下马。少年世子一身墨色锦袍,腰佩长剑,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疏离也不亲昵。
他腰间那枚玉佩,正是她熬了整宿才绣好的并蒂莲——原来早在十五年前,广平王府就选中了苏家嫡女,而她苏挽棠,不过是个用来试毒的棋子。
“苏二姑娘这是看痴了?”戏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谢砚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折扇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前世他总说她的泪痣像雪地落梅,平生仅见,此刻却盯着那抹红冷笑:“听说苏二姑娘精通药理?本世子倒想讨教一二。”
苏挽棠垂眸避开他的视线,袖中银针刺痛掌心。前世他在她坟前种了满院棠梨,说“是我负你”,可转身就娶了苏映雪为妻。如今想来,那些眼泪与誓言,不过是戏文里唱惯的台词。
“世子说笑了。”她后退半步,却不期撞上一个柔软的小身子。
年仅八岁的苏明远攥着她的裙角,奶声奶气地告状:“二姐,大姐姐说你偷了她的镯子,是不是真的?”
谢砚的目光落在苏明远腕间的银镯上。那是柳氏用最后一件陪嫁玉坠换来的,上面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小字。苏挽棠突然想起,前世苏明远会在她死后被推入荷花池溺毙,只因苏映雪说“庶子留着也是祸患”。
“这镯子是母亲给弟弟的。”她将苏明远护在身后,目光不避不让地对上谢砚,“世子若喜欢,改日我让人送两对更好的去王府。”
谢砚的折扇猛地收拢,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忽然想起三年前,栖云楼那场大火中,一个浑身是血的花娘抱着女婴跪求苏延昭:“求老爷收留棠儿,她是您的亲生骨肉...”
当夜,苏府传出惊天秘闻。大厨房的刘婆子被发现在苏映雪的胭脂里掺了朱砂,而药铺的伙计招认,每月的人参都是苏映雪的大丫鬟经手——里面掺了会让人“心悸”的乌头粉。
苏延昭震怒不已,下令严查。苏映雪跪在祠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父亲明鉴,女儿怎会害柳姨娘?都是那个贱婢...她眼红女儿要嫁入王府!”
她忽然指向立在门边的苏挽棠,声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