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言

结婚三年,他从不碰我,只在醉酒后吻我,梦里喊别人的名字。

我为他挡酒局上的骚扰,替他照顾生病的白月光,甚至流掉我们的孩子。

直到我在医院遇见他搂着新欢体检,那女孩和我七分像。

当晚我收拾行李离开,只留下一张纸条:「替身期满,告辞。」

离开的第十天,他疯了一样翻遍全城,在我新租的公寓楼下嘶吼:

「回来!我爱的从来是你!」

我微笑着拉开窗帘,身旁的新男友温柔吻我额头:

「要下去看看吗,宝贝?」

第一章 轻视

酒杯碰撞的嗡鸣混杂着虚伪的笑语,像是给这富丽堂皇的宴会厅蒙上了一层油腻的纱。沈聿的目光穿过晃动的人影,落在角落那个独自站着的男人身上。他的丈夫,顾衍之。此刻正微微仰头,一杯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喉结滚动滑入胃袋,侧脸线条冷硬,隔绝了所有试图搭讪的人。

也隔绝了她。

她胃里还残留着上午检查时冰冷的耦合剂触感,以及医生那句听不出情绪的“宫内早孕,六周”。报告单此刻正熨帖地躺在她的手包夹层里,像一块灼热的炭。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或许,也没必要特意告诉。三年婚姻,他踏进主卧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带着浓重的酒气,将她压在身下时,唇齿间纠缠的名字永远是“薇薇”。

苏薇薇。他的白月光,心口的朱砂痣,三年前出国追逐舞蹈梦想的芭蕾天鹅。

而她沈聿,不过是天鹅离去后,他随手抓来填补空缺的影子,一个眉眼间与苏薇薇有几分可笑的相似,因而被摆放在“顾太太”这个位置上的模型。

一个电话,就能让他抛下重要会议,去给感冒发烧的苏薇薇送药熬粥的,永远是苏薇薇。

“顾总真是海量啊!”一个略显肥胖的男人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凑近顾衍之,另一只手看似不经意地要搭上他的肩。

沈聿吸了口气,将胃里那点不适和心口的涩意一同压下去,踩着高跟鞋快步上前,恰到好处地插进两人之间,脸上挂起熟练的社交微笑:“王总,衍之他今晚喝得有点多了,这杯,我代他敬您?”

那王总的目光黏腻地在她脸上、颈项间扫过,哈哈一笑:“顾太太好酒量!好,就给顾太太这个面子!”他的手转而拍向沈聿的手臂,停留的时间略长,令人不适。

沈聿面不改色,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路烧到胃底,带来一阵轻微的痉挛。她能感觉到身后顾衍之的视线落在她背上,没有温度,更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是否履行了其职责。

酒局终于散场。回程的车里,死一样的沉寂。顾衍之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眉心微蹙,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沈聿偏头看着窗外飞速流逝的霓虹,光影在她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手不自觉覆上小腹,那里依旧平坦,却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悄然生长。她的,和他的孩子。

一个……他或许根本不会期待的孩子。

“下次,”男人冰冷的声音忽然打破寂静,没有丝毫醉意,只有纯粹的漠然,“不必做这种多余的事。”

沈聿的身子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她没回头,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什么:“哪种?替你挡酒,还是任由别人吃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