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肖寻芳系着围裙，熟练地切着菜，刀刃在案板上发出“噔噔噔”的响声，节奏明快。
江小鱼想帮忙，刚伸手去拿洗碗布，就被肖寻芳拦住了：“你别动手，第一次上门哪能让你干活？坐着就行，我很快就好。”
江小鱼只好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看着肖寻芳忙碌的身影。她发现，肖寻芳虽然看着泼辣，干活却很细致。切菜的时候，土豆丝切得均匀，胡萝卜丁大小一致；炒鸡蛋时，火候掌握得刚刚好，金黄蓬松，香气扑鼻。
正看着，奶奶又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看着肖寻芳的背影叹气：“你说你，这辈子就是受累的命。娶了媳妇也不知道让媳妇干活，还自己忙前忙后，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家欺负新媳妇呢。”
这话听着是心疼，实则是在暗示江小鱼“不懂事”。肖寻芳手里的锅铲顿了顿，头也没回：“妈，小鱼是来做客的，不是来当保姆的。再说了，我自己的媳妇，我乐意疼着，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你，”奶奶被怼得说不出话，只能拄着拐杖在门口站着，时不时瞪肖寻芳一眼。肖寻芳却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忙着做饭，还特意往锅里多放了点油，嘴里嘀咕着：“小鱼是南方人，爱吃甜口的，这个糖醋排骨得多放糖。”
江小鱼坐在旁边，心里暖暖的。她忽然明白，肖寻芳的“泼辣”，从来都不是针对外人，而是用来保护自己和身边人的铠甲。
很快，饭菜就摆上了桌。四菜一汤，有鱼有肉，还有一道专门给奶奶做的软烂的豆腐羹。奶奶坐在主位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排骨，嚼了两下就吐了出来，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这排骨怎么这么甜？你是想齁死我吗？”
肖寻芳刚端着汤过来，闻言把汤碗往桌上一放，声音也冷了下来：“甜了你就少吃点，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我特意给你做的豆腐羹，你怎么不吃？”
“我就爱吃排骨！”奶奶耍起了脾气，“你故意做这么甜，就是不想让我吃！”
“我要是不想让你吃，就不会做这道菜了。”肖寻芳毫不退让，“您都七十多岁了，牙口不好，吃太硬的对身体不好，豆腐羹软和，适合您吃。”
奶奶还想争辩，小马赶紧打圆场：“奶奶，小鱼第一次来，咱们好好吃饭，别吵架。”他说着，夹了一块豆腐羹放到奶奶碗里，“您尝尝这个，挺好吃的。”
奶奶瞪了小马一眼，却还是不情愿地吃了一口豆腐羹。马莉在旁边煽风点火：“哥，你看我妈，对奶奶这么凶，以后指不定怎么对小鱼姐呢。”
这话刚说完，肖寻芳就把筷子往马莉面前一放：“莉莉，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什么时候对小鱼凶过？倒是你，从进门就没说过一句好话，是不是看不得我们家和睦？”
马莉被说得低下头，不敢再说话。江小鱼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笑了。她夹了一块排骨放到肖寻芳碗里：“妈，这排骨真好吃，您也尝尝。”
肖寻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里的冷意也散了，拿起筷子吃起了排骨。奶奶看着这一幕，气得哼了一声，却也没再找茬。
吃完饭，小鱼刚想起身收拾碗筷，肖寻芳就把他按住了：“你坐着，让小马洗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