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切结束,我浑身轻松地长舒一口气。

往后再也不会有007的工作,不会有劳累过度导致停经的身体,也不会有肮脏恶心的背叛与控制。

以往没时间看的风景,该去看了。

第一站,我要去长白山滑雪。

出发前不得不回一趟和徐瑾年的家拿证件和装备。

推开门,万幸没人。

没想到忙到一半,和回来的徐瑾年撞个正着。

他刚从酒店回来,胸前的礼花还在。

看到我,烦躁的表情一松,眼底划过惊喜:“这么快就来求和了?”

我不做解释,只是一味指挥刚到的搬家工人工作。

“这个沙发躺过脏东西,直接扔垃圾桶。”

“那个进口的定制床架挺贵的,麻烦消一下毒。”

“还有我买的锅碗瓢盆......”

我在这里住了七年,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清除掉自己所有的痕迹。

就像曾经野火灼热一般的爱情,熄灭也只需要一个晚上。

等工人们打包完毕,徐瑾年不复开始的戏谑,一脚踹翻屋里仅剩的垃圾桶。

“乔琳琅!你闹脾气也有个度!就一次不让接机,是想我跪下来求你原谅吗?”

事到如今,他仍以为导火索是这件小事。

我忍无可忍地摊牌:“别装了,昨天的接机我去了。”

暴怒的男人忽然哑火,难以置信又慌张无措。

他明白我会看到什么。

下意识解释:“你误会了,我和她只是偶遇,在国外待久了习惯贴面礼。”

我感到可笑。

“我还跟去会所,听到了你们肮脏的戏码。”

撕掉最后的遮羞布,徐瑾年瞳孔骤缩,面无血色。

我厌恶地躲开他伸来触碰的手。

他却不依不饶地缠上来。

拉扯间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

一蓝一黄的两个物件刺痛眼睛。

蓝的是拆封的半盒避孕套,红的是崭新的平安符。

像两个响亮的巴掌,一个打在他脸上,一个打在我脸上。

当初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虚弱不堪,我心都要碎了。

想着既然求医无用,就去求佛。

我在青灯前长跪七七四十九天,得来平安符,祈愿徐瑾年长命百岁。

即便他出国后,依然每隔一段时间去求一次,定期寄到国外。

常年以往,我落下腿伤,一到下雨天就会发疼。

但我甘之如饴,相信爱可抵山海遥远,可渡病痛消散。

可现在,一切都显得我那么愚蠢。

捡起那张不久前刚求来的黄符,随手丢进壁炉。

火舌瞬间吞噬。

我无悲无喜地看向徐瑾年:“我们结束了。”

他双眼猩红,扑过去妄图挽救。

我不再多看一眼,抽身离开。

5

长白山的雪是广阔天地间的唯一颜色。

我踏着板从高处滑落。

像一只重获自由的鸟,一头扎进纯净的风与阳光。

不知畅快了几个来回,直到双腿酸痛,才舍得回到室内。

换下装备,穿上休闲的常服,去到网上推荐的小酒馆。

老板是本地人,用最具当地特色的食物和歌舞招待。

不大的木屋里,一群天南海北的陌生人,因为一个滑稽的动作一起放肆大笑。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简单的快乐。

不可否认,优越的家境让我见识过普通人没机会见到的许许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