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结束,我浑身轻松地长舒一口气。
往后再也不会有007的工作,不会有劳累过度导致停经的身体,也不会有肮脏恶心的背叛与控制。
以往没时间看的风景,该去看了。
第一站,我要去长白山滑雪。
出发前不得不回一趟和徐瑾年的家拿证件和装备。
推开门,万幸没人。
没想到忙到一半,和回来的徐瑾年撞个正着。
他刚从酒店回来,胸前的礼花还在。
看到我,烦躁的表情一松,眼底划过惊喜:“这么快就来求和了?”
我不做解释,只是一味指挥刚到的搬家工人工作。
“这个沙发躺过脏东西,直接扔垃圾桶。”
“那个进口的定制床架挺贵的,麻烦消一下毒。”
“还有我买的锅碗瓢盆......”
我在这里住了七年,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清除掉自己所有的痕迹。
就像曾经野火灼热一般的爱情,熄灭也只需要一个晚上。
等工人们打包完毕,徐瑾年不复开始的戏谑,一脚踹翻屋里仅剩的垃圾桶。
“乔琳琅!你闹脾气也有个度!就一次不让接机,是想我跪下来求你原谅吗?”
事到如今,他仍以为导火索是这件小事。
我忍无可忍地摊牌:“别装了,昨天的接机我去了。”
暴怒的男人忽然哑火,难以置信又慌张无措。
他明白我会看到什么。
下意识解释:“你误会了,我和她只是偶遇,在国外待久了习惯贴面礼。”
我感到可笑。
“我还跟去会所,听到了你们肮脏的戏码。”
撕掉最后的遮羞布,徐瑾年瞳孔骤缩,面无血色。
我厌恶地躲开他伸来触碰的手。
他却不依不饶地缠上来。
拉扯间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
一蓝一黄的两个物件刺痛眼睛。
蓝的是拆封的半盒避孕套,红的是崭新的平安符。
像两个响亮的巴掌,一个打在他脸上,一个打在我脸上。
当初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虚弱不堪,我心都要碎了。
想着既然求医无用,就去求佛。
我在青灯前长跪七七四十九天,得来平安符,祈愿徐瑾年长命百岁。
即便他出国后,依然每隔一段时间去求一次,定期寄到国外。
常年以往,我落下腿伤,一到下雨天就会发疼。
但我甘之如饴,相信爱可抵山海遥远,可渡病痛消散。
可现在,一切都显得我那么愚蠢。
捡起那张不久前刚求来的黄符,随手丢进壁炉。
火舌瞬间吞噬。
我无悲无喜地看向徐瑾年:“我们结束了。”
他双眼猩红,扑过去妄图挽救。
我不再多看一眼,抽身离开。
5
长白山的雪是广阔天地间的唯一颜色。
我踏着板从高处滑落。
像一只重获自由的鸟,一头扎进纯净的风与阳光。
不知畅快了几个来回,直到双腿酸痛,才舍得回到室内。
换下装备,穿上休闲的常服,去到网上推荐的小酒馆。
老板是本地人,用最具当地特色的食物和歌舞招待。
不大的木屋里,一群天南海北的陌生人,因为一个滑稽的动作一起放肆大笑。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简单的快乐。
不可否认,优越的家境让我见识过普通人没机会见到的许许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