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赋予我沉重难忍的枷锁。
爸爸说我要像机器一样,永远清醒冷静地工作。
妈妈说我要把家族利益放在首位,无所谓牺牲自己。
订婚那天,我刚过完17岁生日。
对未来尚且懵懂未知时,妈妈把我打扮得像待拆包装的礼物盒,送到了徐家。
陌生的长辈们打量物件一样,从头点评到脚。
最后给出结论:“尚可。”
这场婚事就定了下来。
吃饭途中,我借口离席,在某处无人的角落哭成泪人。
忽然眼前出现一道黑影,遮挡了阳光。
“怎么了小公主?”
我抬头,发现对面是个英俊高大的少年。
他和我差不多大,穿着校服,我以为是佣人家的孩子。
憋屈了一天,没忍住带着哭腔开口:“我不想不明不白地嫁给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那太可怕了。”
少年轻笑一声。
“我很可怕吗?”
我愣了愣,许久才反应过来。
他竟然是徐瑾年,我的未婚夫。
他递给我一块柔软的手帕,蹲下身与我平视。
“对不起,本来会和你提前见面的,但我刚结束全国竞赛,飞机延误才来迟了,让你担惊受怕,实在抱歉。”
郑重的两次道歉,加上这张挑不出毛病的脸,难过的情绪顷刻消散了大半。
我不太自然的回应:“没关系。”
气氛缓和后,徐瑾年牵起我的手,在院子里的长椅坐下。
阳光很好,我记得我们说了很多话。
他没有被富养长大就高傲自大的恶习,懂得尊重,愿意倾听。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徐瑾年会帮我完成爸爸留下的沉重课业。
会满足我所有不淑女的愿望,并在妈妈面前打掩护。
像一个骑士,给我带来了喘息的机会。
除了一开始被迫绑在一起,后来的我们和普通的情侣没有区别。
顺水推舟,相知相爱。
但最后我们也像大多数情侣一样。
走向烂俗的结局。
酒馆里依旧温暖。
我抿了一口酒,眼前不期然多出一张纸巾。
是一个陌生人,他眼神担忧。
“你哭了,但你好像不知道。”
我尴尬地道谢。
接受他的好意,擦干了脸上的泪。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会有很多开始。
糟糕的结局是人生的节点,却不是终点。
哭完这一场,我可以开启下一段旅程了。
6
第二站,我去到新疆的赛里木湖。
据说人这辈子不去那一次,就算白活了。
跨越四千公里,抵达目的地。
传言没有作假。
碧蓝的水面接连天空,远处的山尖白雪皑皑。
美得我心颤。
真该早点来的。
不过现在也还不错。
晚上在篝火旁看完星星,回到民宿准备休息。
临睡前,床头的手机忽然开始无休止地震动。
是徐瑾年。
即便我拉黑他,他也有各种手段能联系到我,甚至我每天的行程只要他一句话,就有人送到他面前。
我避无可避,认命接听。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琳琅,我睡不着。”
我嘲弄地冷哼。
他急忙解释:“我没有骗你,这次是真的。”
“所以以前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