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都惊呆了，议论声像炸开了锅。厂长站在舞台上，脸色苍白，手里还拿着刚才要给张伟的奖状，显得格外尴尬。
许砚坐在台下的第一排，手里拿着个搪瓷杯，慢悠悠地喝着水。看到张伟被拖走时，他放下搪瓷杯，轻轻鼓了鼓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张主任，别急着走啊。”
张伟被警察按着，回头恶狠狠地瞪着许砚：“许砚！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小舅子会替我报仇的！”
“哦？”许砚挑了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扬了扬，“你说的是李军？他昨天已经被抓了，走私的证据和侵吞铜料的账本，我都交给公安局了。对了，你倒卖粮票的事儿，我这里也有账本，要不要我让警察同志再跟你聊聊？”
张伟的瞳孔骤缩，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警察怀里。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许砚手里有他所有犯罪的证据，他这次，怕是要把牢底坐穿了。
礼堂里的镁光灯突然亮了起来。淮河市报社的记者扛着相机，对着许砚和被拖走的张伟拍照。许砚站起身，走到记者面前，对着镜头笑了笑。然后，他突然伸手，拽过了想偷偷溜走的苏晚晴。
苏晚晴穿着一件红色的棉袄，看起来格外喜庆。被许砚拽住时，她愣了一下，随即又低下了头，脸颊泛起红晕。许砚把她按在怀里，对着镜头，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她听到：“小白兔，别想跑。张伟只是开始，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苏晚晴的身体抖了一下，抬头看向许砚。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占有欲，几分温柔，还有几分她看不懂的深邃。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手掌心了。
镁光灯“咔嚓”作响，把两人相拥的画面定格在胶片上。1983年的最后一天，淮河市机械厂的年终表彰大会，变成了一场“先进主任”的逮捕现场。而许砚，这个曾经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废品站工人，却在这天，彻底打响了他重生后的第一枪。
第七章 亲信的反扑
（1984年1月5日，淮河市机械厂厂区）
雪下了一夜，机械厂的厂区里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许砚穿着一件新的军大衣，是昨天刚从国营商场买的，黑色的呢子面料，衬得他身姿格外挺拔。他手里拿着个文件夹，正要去厂长办公室——张伟被抓后，厂办主任的位置空了出来，厂长想让他暂代厂办主任的职务。
“许砚！你给我站住！”
一个粗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许砚回头看过去——李兵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根铁棍，脸上满是凶光。李兵是张伟的亲信，在厂办当干事，平时仗着张伟的势力，在厂里横行霸道。张伟被抓后，他就把所有的怨恨都算在了许砚头上。
周围路过的工人看到这一幕，都停下了脚步，却没人敢上前——李兵在厂里出了名的凶，谁都不想惹麻烦。
“李干事，有事？”许砚的声音很平淡，手里还拿着那个文件夹，像是没看到李兵手里的铁棍。
李兵往前走了一步，铁棍在雪地上拖出一道痕迹，发出刺耳的声音：“许砚！你这个小人！陷害张主任，抢他的位置，你还有脸来厂里上班？”他的声音拔高，引得更多工人围了过来，“大家都来看啊！许砚是个贪污犯！他偷厂里的铜料，还陷害张主任！这种人，不配在机械厂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