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它的前蹄——那里沾着暗红色的血迹，但形状很奇怪，不像牛蹄印，反倒像是...人的手印？
我壮着胆子凑近细看，没错，那确实是一个模糊的人手印！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出牛棚。
“死丫头，让你喂个牛，怎么把碗打碎了？”奶奶看见我慌慌张张地跑出来，骂道。
“奶、奶奶，那牛、那牛会说话...”我语无伦次地说。
奶奶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正常：“胡说八道什么？准是昨晚没睡好，产生幻听了！今天你别干活了，回屋歇着去！”
我以为免不了一顿打，没想到奶奶居然让我休息。我惴惴不安地回到自己房间，心里却总是想着牛棚里的那一幕。
3、
那天之后，我开始偷偷观察那头野母牛。我发现它虽然被拴着，但有时候会试图用蹄子在地上画什么。有一天趁没人，我偷偷跑进牛棚，看清了地上的图案——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冤”字。
我后背一阵发凉，连滚带爬地跑出牛棚，正好撞上来喂牛的王婶。王婶是村里的神婆，据说能通灵，但村里人大多不信她，只有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才找她。
“晓珊丫头，慌里慌张的干啥？”王婶扶住我。
我喘着气，指着牛棚：“那、那牛会写字...”
王婶脸色一变，凑近我低声说：“丫头，那可不是普通的牛。我早跟你爷爷说过，这东西邪性，不能留，可他不听啊！”
“那到底是什么？”我害怕地问。
王婶四下张望，见没人，才压低声音：“那不是牛，是牛仙！得罪了牛仙，要倒大霉的！”
正说着，爷爷和爸爸回来了，王婶立刻闭嘴，换上一副笑脸去喂牛了。
我心里却更加不安了。那天晚上，村里出了第一起命案——最早来沾仙气的邓老四死了，据说是在山上砍柴时失足摔下了悬崖，找到时尸体已经被野狼啃得不成样子。
村里人议论纷纷，都说邓老四死得蹊跷。但没人把这事和我家的野母牛联系起来。
又过了几天，另一个来沾过仙气的男人也死了——在田里干活时被突然发疯的自家牛顶穿了肚子。
接连两条人命，村里开始有风言风语，说是我家的野母牛招来的厄运。爷爷气得在村里大骂，说那些人自己倒霉，关他家的牛什么事。
来沾仙气的人少了，爷爷索性涨价到五十一次，说来的人少了，仙气更浓，更灵验。还是有些求子心切的人偷偷跑来。
4、
一天深夜，我被一阵凄厉的牛叫声惊醒。那声音不像往常，更像是人在惨叫。我悄悄爬起来，摸到牛棚边。
牛棚里点着煤油灯，我看见爷爷和爸爸，还有村里两个男人，正围着野母牛。那牛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压抑的呜咽。
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小刀，正在牛身上比划。我吓得捂住嘴，不敢出声。
就在这时，野母牛突然猛地一挣，竟然挣脱了部分绳索，一头撞向那个拿刀的男人。男人惨叫一声，脸上被牛角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孽畜！”爷爷大骂，抡起棍子狠狠打在牛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