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呼啸,边关烽火连绵。周烈一刀斩落敌酋首级,却等来了京城来的旨意——“渎职舞弊,即刻贬为戍卒!”他看着那些曾经敬仰的兄弟,眼中的不甘与屈辱几乎将他燃尽。当夜,粮草营被烧,边境告急的奏报石沉大海。周烈握紧手中锈迹斑斑的长刀,耳边回荡着兄弟们濒死的惨叫:“周烈!边关要塌了……我们不能死得这么冤!”
1 风雪贬黜
北风像刀子似的刮过脸,周烈拖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刀,站在戍卒营房外头。雪花砸在脸上,生疼。昨夜他还是百夫长,今日就成了最下等的戍卒,这他娘的世道!
几个曾经的部下从他身边走过,眼神躲闪,有个小子甚至往地上啐了一口。周烈攥紧了刀柄,指节发白。他想起三个月前,就是这小子被匈奴人围住,是他周烈带人杀进去,背上挨了一刀才把人捞出来。
'看什么看?叛徒!'那小子梗着脖子骂。
周烈喉咙动了动,没吭声。他知道,这肯定是上头有人打了招呼。那些他曾经拼死保护的人,现在恨不得把他踩进泥里。
他娘的,这世道!
正要转身往那漏风的营房走,忽然听见粮草营那边传来压低的说话声。周烈本能地闪到柴垛后头——这是多年沙场养成的习惯。
'...今晚就得运走,大人吩咐了,一粒米都不能留...'
是粮官王老五的声音!这老小子平时见了他都点头哈腰的,现在...
另一个声音更耳熟,居然是副将赵德柱!周烈的心往下沉。赵德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三个月前才提拔的副将。
'可...可这是边军三个月的粮草啊!'赵德柱的声音在发抖,'马上要大雪封路了,到时候弟兄们吃啥?'
'吃雪呗!'王老五嗤笑一声,'上头说了,今年朝廷困难,让咱们克服克服。再说了...'
声音突然低下去,周烈屏住呼吸,耳朵都快竖起来了。
'...丞相府的意思,这批粮草要是运到京城,能卖这个数...'
风雪声太大,听不清具体数目,但周烈看见王老五比划的手指——五根!五万两?五十万两?他不敢想。
赵德柱还在挣扎:'可边境怎么办?匈奴人要是打过来...'
'关咱们屁事!'王老五呸了一口,'丞相府自有安排。听说匈奴那边也打点好了,到时候做做样子就行。你小子别犯浑,这批粮草出手,少不了你的好处...'
周烈只觉得血往头上涌。他想起昨天斩落的那个匈奴酋长——那家伙临死前笑得诡异,现在想来,怕是早知道边军要断粮!
锈刀在鞘里嗡嗡作响,就像他憋着一股劲的心。杀过去?杀了这两个蛀虫?可他现在只是个戍卒,动手就是以下犯上,死罪!
他死死咬着牙,嘴里尝到铁锈味。想起去年冬天,也是这么大的雪,他带着弟兄们追击匈奴三百里,饿得啃皮带,最后是赵德柱这小子省下半块饼子塞给他...
'头儿,活着回来!'那时候赵德柱眼睛亮得吓人。
现在呢?现在这兔崽子要帮着那帮蛀虫,把弟兄们往死路上逼!
周烈一拳砸在柴垛上,枯枝咔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