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公认的废柴小师叔,每日只知扫地烹茶。 灵根测试零成绩,论道课堂睡大觉,连最低阶的弟子都敢笑他“仙界第一咸鱼”。 直到魔族撕裂天际,掌门重伤,护山大阵即将崩塌。 众弟子绝望之际,却见那青衣扫地的身影缓步而出。 第一剑,苍穹倒悬,银河倾泻,魔尊湮灭。 第二剑,时光倒流,万物回春,死者苏生。 他收剑入鞘,懒懒挑眉:“谁告诉你,扫地的就不配当祖师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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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峰的晨钟总是响得恰到好处。
沉郁的三声,穿透薄雾与流云,惊起几羽尚未睡醒的灵雀,不紧不慢地荡过天衍宗九峰一十二洞府。弟子居所立刻腾起一片窸窣忙碌之气,剑气破空声、诵诀清朗声、甚至还有几声因起晚而被训斥的哀嚎,很快便交织成仙门大宗该有的蓬勃景象。
唯独后山那片倚着溪流的青瓦小院,安静得格格不入。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凌清韵端着满满一盆浑浊的洗剑水出来,正要泼向溪边,眼角余光瞥见那边老歪脖子树下,果然又瘫着那个雷打不动的身影。
她动作顿了顿,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水轻轻泼在下游处,没去惊扰那溪中正汲取灵气的一尾银鱼。
树下那人,一身半新不旧的青衣,几乎要融进身后苍翠的苔痕里。身下是一张竹制躺椅,扶手上搁着一杯热气将散未散的清茶,一本封面模糊的古籍摊开盖在他脸上,压住了几缕不听话滑落额前的黑发。胸膛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显然是又睡着了。
这便是天衍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师叔”,洛知意。
仙门辈分极高,奈何……是个彻头彻尾的废柴。
凌清韵是内门弟子中脾气顶好的那一类,此刻却也忍不住腹诽。晨课钟响三遍,哪位弟子不是闻声而起,勤修苦练?偏这位小师叔,日日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不是慢吞吞扫地,就是守着那小泥炉烹茶看云,仿佛那云里能看出无上大道似的。
听说百年前他刚被太上长老带回宗时,还曾引起过一阵轰动。毕竟“师叔”辈分,足以与当今掌门平起平坐。众人皆以为宗门又得一天骄,期待值拉满。结果呢?
灵根测试,验灵石黯淡无光,测了三次,结果无一不是“零”。堪称仙门万载以来头一遭奇闻。
论道课堂,授业长老讲得天花乱坠,道韵弥漫,他在下面睡得比谁都沉,甚至有细微鼾声传出。
传授基础剑诀,他舞得松松垮垮,还不如山下凡人武夫的花枪好看,最后竟能把自己绊倒,差点摔下演武台。
百年时光,足以磨灭所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天才的光环褪去,剩下的是“废物”、“关系户”、“仙界第一咸鱼”这类刻薄的标签。若非太上长老闭关前严令不得怠慢,且他辈分实在太高,恐怕早已被边缘到不知哪个角落自生自灭去了。
凌清韵摇摇头,正准备悄声离开,不远处却传来一阵毫不掩饰的嗤笑。
“哟,快看呐,咱们的‘扫地仙尊’今日又准时上岗了!”
几名刚结束晨练、途经此地的外门弟子停下脚步,对着树下指指点点,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刺耳。
“啧啧,这睡功,怕是比他的‘修为’还要精深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