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在侯府,也做这些?"某天晚上,他突然问道。
袁立正在揉面团,闻言动作一顿:"侯府的厨子比我厉害多了。"她总不能说自己其实是二十一世纪穿来的外科医生吧。
屠蒙没再追问,只是看着她沾着面粉的鼻尖,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剧情的引力开始显现。
这天袁立正在菜地里摘黄瓜,突然听到寨门口传来喧哗。
她跑过去一看,只见几个匪兵押着个穿着囚服的男人进来,那男人虽然衣衫褴褛,却难掩一身书卷气。
"这是......"袁立的心脏猛地一缩。
"从官府囚车截下来的,据说是得罪了丞相的文弱书生。"旁边的匪兵解释道。
是他!
书中女主的白月光,后来成为朝廷新贵的沈清辞!
按剧情,他本该被女主所救,两人在患难中产生情愫,成为推动剧情的关键人物。
袁立下意识地看向屠蒙,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眼神锐利如刀:"你认识他?"
"不、不认识。"袁立慌忙移开视线,手心却沁出冷汗。
她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是转眼剧情就进入了她的脑子。
沈清辞会在夜里逃跑,女主恰好路过救下他,两人暗生情愫。
而自己这个恶毒女配,本该在此时跳出来揭穿沈清辞的身份,结果被恼羞成怒的沈清辞推下山崖。
这是她的死亡预告吗?
当晚,袁立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不想死,更不想被剧情裹挟着走向既定结局。
"睡不着?"
窗外传来屠蒙的声音。
袁立披衣出去,看见他靠在老槐树下,手里把玩着那把曾架在她脖子上的铁刀。
"在想那个书生?"他开门见山。
袁立沉默片刻,决定赌一把:"他不能留。"
屠蒙挑眉:"哦?"
"我在侯府时听过他的名字,沈清辞,是丞相的死对头。"袁立半真半假地说道,"留着他,会给山寨招来祸事。"
屠蒙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聪明。"
"那......"
"已经送他走了。"屠蒙扔掉手里的草茎,"天亮前,他会出现在三十里外的官道上。"
袁立愣住了,巨大的惊喜让她一时说不出话。他竟然信了她,还主动改变了剧情?
"为什么?"
屠蒙走近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带着山间草木的清冽气息:"你做的烤鱼,比砍头有意思。"
月光下,他脸上的刀疤似乎柔和了许多。
袁立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我去给你做宵夜。"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屠蒙摸了摸下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沈清辞的事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袁立心里漾起圈圈涟漪。
她开始更主动地融入匪寨生活。
跟着屠蒙去打猎,虽然每次都只会尖叫着吓跑猎物;学着辨认草药,把有用的都晾晒起来;甚至会帮着缝补破旧的衣物,笨拙的针法常常把自己的手扎出血。
屠蒙总是在她身后,默默地收拾残局。
她吓跑了猎物,他会拎着更大的回来;她分不清草药,他会耐心讲解;她扎破了手,他会拿出伤药,动作生硬地帮她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