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邮箱，翻找三年前的记录。 一封未读邮件跳出：
发件人：suxing_art@163.com （已注销）
时间：2021年4月16日 23:47
标题：别信他
内容： “陈默，如果你收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决定离开。 但你要小心王涛。他最近总问你的生活习惯，还借过你的工牌。 我查到他欠了高利贷，可能想冒充你做什么事。 别让他靠近你，也别让他知道我去哪里。 我爱你，所以必须消失。”
陈默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苏晴不是自己走的。 她是逃的。
而王涛……可能知道一切。
三天后，林晚再次出现在便利店，眼神疲惫。
“你骗我。”她直视陈默，“你说你不认识苏晴。可她失踪前，最后联系的人是你。”
陈默沉默片刻，把那封邮件打印件推到她面前。
林晚看完，脸色煞白：“所以……她是为了躲什么人才走的？”
“一个叫王涛的同事。”陈默低声说，“他可能冒充过我。”
“冒充你？”林晚忽然一震，“等等……你说他叫王涛？ 我表姐失踪前，曾提到一个‘夜班店员’频繁联系她，说你‘最近变了’，还约她见面……她觉得不对劲，就没去。”
陈默猛地抬头：“他用我的名字约她？”
“是。”林晚咬牙，“而我……我一开始接近你，是想查她去了哪里。 但我没想到……你会记得我的咖啡口味，会注意到我生病，会在我说累的时候说‘我问’……”
她声音哽住：“我开始分不清，我是来查案的，还是……被你救了。”
雨又下了起来。
店内灯光昏黄，咖啡机发出轻微的嗡鸣。
陈默缓缓说：“我不知道苏晴去了哪里。 但我知道，她不想让我痛苦。 而现在……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扛着所有事。”
他从柜台下拿出一个U盘。
“这是我刚恢复的部分监控。 2021年4月17日凌晨1:12，王涛穿着我的制服，站在柜台后。 苏晴进来，和他说话，然后……转身就走。 三分钟后，她打了辆车，去了南站。”
林晚接过U盘，手在发抖：“她还活着吗？”
陈默摇头：“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王涛没走。他还在上海。”
“他在哪儿？”
“我查到了他的社保记录。”陈默盯着她，“他在一家叫‘艺境文化’的画廊做安保——就是你要办‘遗作展’的那家。”
两人对视，寒意从脚底升起。
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巧合。 林晚被选中“顶名”，是因为她的画风像苏晴。 而苏晴的失踪，可能和这场商业阴谋有关。
他们不是在办展。 他们在洗白一幅 stolen life。
第四章：南站的行李箱
南站地下寄存区，灯光昏黄，空气潮湿。
林晚的手指在A-317柜前微微发抖。 她输入密码——317927，苏晴生日。 “咔”的一声，柜门弹开。
里面是一个深灰色旧行李箱，边角磨损，贴着一张泛黄的便利贴： “给晚晚，如果我没能回来。”
她蹲下身，拉开拉链。
箱内整整齐齐地码着：
一叠病历：卵巢癌Ⅲ期，化疗记录至2021年3月
一本皮质日记，扉页写着：“我不想死在病房里，我想死在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