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解释，只说：“猜的。你总提钱的事。”
林晚沉默良久，忽然说：“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工具人’。 我爸需要肾，我妈需要钱，亲戚需要我‘让位’…… 可没人问问我，累不累。”
陈默看着她，声音很轻：“我问。”
窗外，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红光扫过玻璃。
林晚低头喝咖啡，忽然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来这家店，不是为了咖啡。”
“那是为了什么？”
“我在找一个人。”她抬眼，“一个三年前在10号线地铁站失踪的女人。她叫苏晴，是我表姐。”
陈默浑身一震。
“你说什么？”
“苏晴。”林晚盯着他，“你认识她吗？她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附近。我查了地铁监控，她走进过这家便利店——那天，是你值班。”
陈默的手指微微发抖。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晚会连续七天凌晨出现。 她不是来买咖啡的。
她是来查案的。
第三章：画展的谎言
林晚把合同拍在咖啡馆的木桌上，纸张边缘微微卷起，像她此刻的情绪。
“林小姐，这是双赢。”画廊经理周维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轻描淡写，“你表姐苏晴当年在艺术圈小有名气，可人一走，热度就没了。现在借你的‘风格’重新包装，办个‘遗作展’，既能圆你亲戚的出国梦，也能让你赚笔快钱——何乐不为？”
“遗作展？”林晚冷笑，“她还没死。”
“哦？”周维挑眉，“那你告诉我，她人呢？三年前失踪，没报警，没遗书，手机注销，社交账号清空。法律上，她已经‘宣告失踪’了。我们办展，合情合法。”
林晚盯着合同附件里的作品图录。
第一幅：《雨夜便利店》，画中男人低头煮咖啡，蒸汽模糊了脸——正是她七天前画给陈默看的那张。 可这幅画，她三年前就上传到一个私人艺术论坛，密码只有苏晴知道。
“这些画……”她声音发颤，“是我三年前的稿子。你们怎么拿到的？”
周维笑而不答，只说：“签了合同，预付五万。不签，你爸的肾源，可就归你表姐家女儿了。”
她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她知道，母亲已经答应了。 她也知道，自己正在被亲情绑架，成为一场谎言的共谋。
同一晚，陈默在便利店的后台翻查旧班表。
2021年4月17日，凌晨1:15–3:30，苏晴进入店内，停留12分钟。 监控记录显示她买了瓶水，和他聊了几句，然后离开。
可班表上，那一晚的值班人不是他。
是王涛——前夜班同事，两个月后辞职回了老家。
陈默拨通王涛的电话，提示已停机。
他调出系统日志，发现当晚1:13分，有人用他的工号远程登录监控系统，删除了1:10至1:30之间的录像。 操作IP来自店内收银机，时间精准得像预谋。
他冷汗直流。
如果那晚不是他值班…… 那“和苏晴聊天”的人，是谁？
他猛然想起——苏晴最后一条短信是发给他的：“我走了，别找我。” 可那条短信，是用他的旧手机发送的。而那部手机，一直锁在公司储物柜，钥匙只有他有。
除非……有人复制了他的手机卡，或盗用了他的账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