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心脏的位置会这么疼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两年里的点点滴滴,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闪过。他会在她熬夜复习时,默默给她端来一杯热牛奶;他会在她被他那些朋友有意无意刁难时,不动声色地替她解围;他甚至记得她不吃香菜,记得她喜欢吃街角那家店的红豆沙……这些细微的温柔,曾让她有过片刻的恍惚,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靠近他。
可清醒过来才发现,那不过是他一时的施舍,或者说,是他扮演“男朋友”这个角色时的敬业。他从未说过一句喜欢,从未给过她任何承诺。她又凭什么奢望呢?
苏晚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沈则言的车消失在雨幕里。雨更大了,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敲在她的心上。她知道,从她说出那句话开始,有些东西,就已经回不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则言果然没再回来。公寓里空荡荡的,苏晚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照顾阳台上那些他买来的花。她努力让自己习惯这种冷清,告诉自己这才是她本该有的生活。
可越是刻意忘记,那些记忆就越是清晰。她总会下意识地在傍晚时分看向门口,期待着那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总会在吃饭时,习惯性地多摆一副碗筷,然后又默默地收回去。
一周后,苏晚在财经杂志的封面上看到了沈则言。他身边站着一位气质优雅的女士,是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薇薇。报道说,沈林两家有意联姻,两人正在“友好交往”。
照片上的沈则言,笑得温和得体,和平时在她面前那种或冷淡或带着点不耐烦的样子截然不同。苏晚拿着杂志的手微微发抖,她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直到眼睛酸涩得厉害,才缓缓闭上眼。
她早就该知道的。他这样的人,终究是要走向那样的人生的。
那天晚上,沈则言回来了。他似乎比之前清瘦了些,眼底带着淡淡的疲惫。他没看她,径直走向书房,像是没看见她一样。
苏晚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进。”
她推开门,沈则言正坐在书桌后看文件。他头也没抬:“有事?”
“沈总,”苏晚的声音很平静,尽量不让他听出异样,“我想,我们还是把协议彻底结束吧。我已经找好房子了,过两天就搬走。”
沈则言翻文件的手停了下来。他终于抬起头,看向她。他的眼神很冷,像结了冰:“因为林薇薇?”
苏晚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她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觉得,我们的合作本来就该结束了。沈总现在有了合适的交往对象,我再住在这里,不方便。”
“不方便?”沈则言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嘲讽,“苏晚,你不是说我们是钱货两讫的关系吗?我还没说结束,你凭什么搬走?”
苏晚被他问得一噎。她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心里那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又涌了上来:“沈总,您何必呢?您和林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不该再打扰。”
“打扰?”沈则言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他的气场很强,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他停在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你现在知道不打扰了?当初是谁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的钱,住着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