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摇头：“不知道，但林总说，那个男生后来跳河自杀了，周凯家里有关系，把事情压下来了。”
陈默拿起桌上的快递单，收件人是滨海市实验中学校长，寄件人是林深。他突然想起什么，问小吴：“林总最近有没有去过高中？”
小吴想了想：“上周三，林总请假了，说是去看女儿的学校。对了，他说那个学校是星辉科技投资的特殊教育机构，叫‘启明星儿童康复中心’。”
3 启明星的阴影
启明星儿童康复中心在滨海市的郊区，是一座粉色的三层小楼，门口挂着“星辉科技公益项目”的牌子。陈默走进大门，前台小姐笑着迎上来：“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找你们校长。”陈默递过证件，“刑侦支队的。”
前台小姐的脸色变了，赶紧打电话。没过多久，一个穿米色套装的女人走过来，头发盘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陈队，我是这里的校长，姓李。”
李校长的办公室布置得很温馨，墙上挂满了孩子们的画，桌子上摆着一盒自闭症儿童的拼图。陈默坐下，开门见山：“林深最近来过这里吗？”
李校长点头：“来过，上周三下午，他来找我谈小满的入学问题。”
“小满是他的女儿？”
“对，小满有重度自闭症，语言能力和社交能力都很差，普通学校根本不收。”李校长叹了口气，“林总很有钱，但他不想把小满送去那种只收正常孩子的学校，他说‘我的女儿和其他孩子一样，应该有受教育的权利’。”
“星辉科技投资你们中心，是为了小满？”
李校长犹豫了一下：“是的，林总说，只要我们接收小满，他就让星辉科技每年捐五百万给我们。但我们也有条件，要给小满安排最好的老师，一对一辅导。”
“那小满入学了吗？”
李校长摇头：“还没，因为……”她压低声音，“林总说，周明远董事长不同意，说‘启明星是星辉的公益项目，不能搞特殊化’。林总很生气，说‘如果周明远不答应，我就把当年他儿子霸凌的事捅出去’。”
“当年他儿子霸凌的事？”
李校长点头：“三年前，周凯还在我们中心旁边的实验中学读高中，他是出了名的霸凌者，经常欺负同学。有一次，他把一个男生的头按在厕所里，差点淹死，那个男生后来转学了，再后来……听说跳河自杀了。”
“林深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有关系。”李校长说，“林深当时是实验中学的语文老师，他知道周凯霸凌的事，想去举报，但被校长压下来了。校长说‘周家是星辉科技的大股东，我们不能得罪’。林深很生气，说要辞职，但校长说‘你辞职了，小满怎么办？启明星是你唯一能让小满入学的地方’。”
陈默想起林深电脑里的“周凯霸凌记录”，还有那个匿名的微信号。他问：“你知道那个匿名微信号是谁吗？”
李校长摇头：“不知道，但林总说，是当年被周凯欺负的一个同学，他偷偷录了视频，交给林深，让他曝光周凯。”
“那个同学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但林总说，他最近联系上了那个同学，叫小夏。”李校长说，“小夏现在在一家咖啡店打工，林总上周还去找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