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陈默挑了挑眉，“昨天下午他还是活着的，对吗？”
小吴点头：“对，昨天下午五点，林总还在办公室打电话，说‘周公子，这件事没商量’，然后就摔了电话，把自己关在里面。”
“周公子？”
“就是周明远董事长的儿子，周凯。”小吴压低声音，“最近公司里都在传，周凯要接管公司，林总好像在查什么事，得罪了周公子。”
陈默跟着小吴来到28楼，林深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门是锁着的，小吴用钥匙打开，一股咖啡味混着纸张的霉味扑面而来。
办公室很大，落地窗外是滨海市的天际线。办公桌上堆着一摞文件，最上面的是“星辉科技上市招股说明书”，旁边有个打开的抽屉，里面散落着几张照片——是林深和一个小女孩的合影，小女孩正是照片上的羊角辫女孩，她坐在林深的腿上，手里拿着拼图，笑得很开心。
“这是林总的女儿，林小满。”小吴轻声说，“听说她有自闭症，不能去普通学校，林总找了好多家特殊教育机构，都没要她。”
陈默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10月14日晚，周凯约我在公司顶楼见面，他说‘如果你敢把当年的事说出去，你女儿的学位就没了’。我到底要不要把证据交给媒体？”
“当年的事？”陈默问。
小吴摇头：“我不知道，但林总最近经常提起‘苏瑶’这个名字，说是三年前跳楼的实习生，还说他有证据证明苏瑶不是自杀。”
陈默打开林深的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弹出一个加密界面，需要密码。他问小吴：“你知道林总的电脑密码吗？”
小吴想了想：“林总生日是1978年3月15日，不过他从来不用生日做密码，上次我帮他找文件，他说密码是‘小满的生日’。”
“小满的生日是多少？”
“5月20日。”小吴说。
陈默输入“0520”，电脑立刻解锁。桌面背景是林小满的拼图作品，一个歪歪扭扭的太阳，下面写着“爸爸是超人”。文件夹里有很多文档，其中一个是“苏瑶事件调查报告”，另一个是“周凯霸凌记录”。
陈默点开“苏瑶事件调查报告”，里面详细记录了三年前苏瑶的入职时间、投诉内容、HR的调查过程。苏瑶是星辉科技的实习生，负责市场部的活动策划，她投诉部门经理王强对她进行性骚扰，包括言语挑逗、肢体接触。但王强否认，还说苏瑶“精神有问题”，市场部总监也作证说“苏瑶最近情绪不稳定，经常迟到早退”。最终，公司认定苏瑶“因个人心理问题自杀”，给了家属一笔赔偿金，就把事情压了下来。
“王强现在还在公司吗？”陈默问。
小吴点头：“在，他还是市场部经理，最近还升了副总监。”
陈默又点开“周凯霸凌记录”，里面是一堆聊天记录和照片。聊天记录来自一个匿名微信号，时间是三年前，对方给林深发了周凯在学校霸凌的视频——视频里，周凯揪着一个男生的头发，把他按在厕所的水池里，嘴里骂着“穷鬼”“滚出我们班”。男生拼命挣扎，脸涨得通红，最后呛了几口水，晕了过去。
“这个男生是谁？”陈默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