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出一盆开得正盛的晚香玉，白得刺眼的花瓣在风中轻颤。“陆大人大喜。”我笑得温婉，“这花名‘夜夜香’，最宜养在枕畔，助人…安眠好梦。”
陆景珩脸色微变。前世苏婉柔最恨此花香气，说像她亡夫灵前的味道。我故意扬声道：“苏娘子当年守灵时，可是夜夜抱着这花哭呢！陆大人定要好好疼惜！”
花轿帘子猛地一掀，苏婉柔妆容精致的脸因愤怒扭曲：“林晚晴！”
“柔儿！”陆景珩急忙安抚，再看向我时满眼阴鸷，“你找死！”
“夫君。”温厚嗓音自身后响起。萧辰一身玄色劲装跨出铺门，腰间新佩的军牌在日光下灼目——那是他脱籍后新得的巡防营腰牌。他大手自然地揽住我肩头，冷冽目光扫过陆景珩：“陆大人挡着我夫人做生意了。”
陆景珩盯着萧辰腰间军牌，又看向他护着我的姿态，脸上血色尽褪，眼中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暴怒。
“好…好得很！”他猛地摔下轿帘，“走着瞧！”
花轿远去时，我瞥见苏婉柔怨毒的眼神钉在萧辰身上。前世她为灭口，害死了这个唯一替我收尸的人。
“她盯上你了。”我蹙眉。
萧辰指腹不动声色擦过我微凉的指尖：“求之不得。”
陆景珩的报复来得又快又蠢。
三日后，一群地痞砸了锦绣阁。碎布泼墨满地狼藉中，我捡起一块沾血的青玉碎片——那是萧辰娘亲遗物。昨夜他替我挡下挥来的铁棍时，玉佩碎了。
“他们伤了你？”我指尖拂过他裹着纱布的手臂。
“小伤。”他浑不在意，却攥紧了那枚碎片。
“陆景珩干的？”我声音淬了冰。
“领头的是苏婉柔的表弟。”萧辰眼底寒芒乍现，“她嫌陆景珩下手不够狠。”
果然。前世害我至死的元凶，从来都是苏婉柔。陆景珩的重生，不过是她借刀杀人的契机。
“该收网了。”我蘸着朱砂在残破的账本上勾画，“去‘请’那位钱庄老板喝杯茶吧。”
三更梆响，一辆青布小轿悄无声息停在后院。油灯下，钱庄刘老板抖如筛糠，供词按满红指印：
“是苏娘子！她亡夫刚咽气就找上我！陆家三成田产都是经我手贱卖的…银子她全藏在她亡夫灵位底下！”
烛火噼啪一跳。我摩挲着供词上“亡夫灵位”四字，前世记忆碎片尖啸着刺入脑海——苏婉柔跪在灵前哭诉我“欺辱孤儿寡母”时，陆景珩是如何当众扇肿我的脸！那龛位下藏着的，竟是吸干陆家的血银！
“还不够。”我将供词递给萧辰。他颔首，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火漆印纹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