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陆景珩突然甩开我的手大喊重生。
“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娶真正心爱之人!”
他当众牵着寡嫂苏婉柔离开,留我沦为全城笑柄。
暴雨夜我惨死小巷,再睁眼竟回到他重生那刻。
这次我含笑看他表演:“祝你们x子配狗,天长地久。”
大红喜烛噼啪爆开灯花,陆景珩的手突然像碰到烙铁般甩开我。
满座宾客的喧闹戛然而止。
他眼神扫过我的脸,像淬了毒的刀,又猛地转向观礼席上那一抹素白——他的寡嫂苏婉柔。前世记忆闪电般刺穿我的脑海,喜堂、骤雨、车轮碾过肋骨的剧痛…就是这一刻!他重生了!
“林晚晴,”他声音淬着冰,“这一世,我绝不重蹈覆辙!”他一把扯下胸前红绸绣球砸在地上,猩红花瓣溅上我的裙角,“我要为自己活一次!”
满堂死寂。陆夫人惊得打翻了茶盏。
他大步冲向观礼席,在苏婉柔惊慌的注视中攥住她手腕:“柔儿,跟我走!名分、前程我统统不要了,只要你!”苏婉柔脸上血色尽褪,身体却顺从地被他拉起。经过我身边时,陆景珩脚步一顿,眼底翻滚着我看不懂的恨意:“守着你的荣华富贵烂到死吧,这辈子,我要她!”
暴雨倾盆而下时,我正提着染血的裙摆踉跄追在马车后。车轮轧过水洼溅起的脏污扑了满脸,我嘶喊得喉咙腥甜:“陆景珩!你给我说清楚——”
帘子掀起一角,露出苏婉柔怜悯的脸:“晚晴妹妹,别追了。景珩他说…看见你就恶心。”
帘子落下前,我瞥见陆景珩正温柔地替她擦拭鬓角雨水。
一道惊雷劈开夜幕。
我猛地睁开眼。
龙凤喜烛高燃,宾客喧闹声浪扑面。陆景珩的手正死死钳住我腕骨,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它——正是他重生前最后紧握的姿态。
“景珩?”我指尖轻颤,声音却稳得出奇,“捏疼我了。”
他触电般缩回手,惊疑不定的目光刀子似的刮过我的脸。前世他此刻该甩开我冲去抢苏婉柔了,但此刻我眼中没有他熟悉的震惊与痛楚,只有淬了冰的平静。
“林晚晴你…”他喉结滚动,准备好的绝情宣言卡在喉咙。
“我怎么了?”我甚至弯起唇角,主动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喜服领口,“不是要去追你的心上人吗?再不去,苏娘子怕是要冒雨走回家了。”指尖拂过他脖颈时,我清晰感受到他皮肤激起战栗。
满堂宾客的抽气声此起彼伏。陆夫人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扑来拉扯我:“毒妇!你给景珩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侧身避开,胭脂红的广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弧线。目光精准捕捉到正往人群后缩的苏婉柔。
“陆夫人慎言。”我声音陡然拔高,压过所有嘈杂,“今日分明是您的宝贝儿子,要为了守寡的嫂嫂抛妻弃礼、辱没门庭!”每一个字都像裹了冰碴砸在青石地上,溅起死寂。
苏婉柔煞白的脸从人缝中露出,泫然欲泣:“晚晴妹妹,你怎能如此污蔑…”
“污蔑?”我嗤笑出声,径直走到她面前,将腕上一对赤金嵌宝龙凤镯褪下。这是陆家祖传聘礼,前世我至死都贴身藏着,最终却和我的尸身一起烂在泥里。“拿着。”我把金镯塞进她冰凉颤抖的手里,“既然陆景珩非说你们是真爱,我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