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愣住了,他调研报告里分析了半天土壤和种植技术,唯独没想过“人吃不饱没力气”和“牛不够壮”这种最基础的问题。他低头看看自己绢布上那些“建议深耕”、“建议增肥”的空话,小胖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站在不远处一棵树下,羽扇轻摇,默默看着。嗯,很好,社会实践的毒打效果初显。知道纸上谈兵和实际困难的差距,就是巨大的进步。
当晚,丞相书房。
刘禅耷拉着脑袋,把自己那份被现实打击得七零八落的调研报告递给我,小声说:“相父,朕…朕是不是很没用?”
我没看报告,只是问他:“陛下今日感受如何?”
“百姓…种地真难。”刘禅闷闷地说,“不是有书就行。”
“善。”我点点头,“知其难,方知如何解其难。牛力不足,可否改进犁具?或鼓励蓄养耕牛?人力不足,赋税可否酌情?农时可否调配徭役?肥力不足,除粪肥外,可有其他增肥之法?譬如绿肥?陛下下次调研,可带着这些问题再去。”
我又从袖子里(百宝箱实锤了)掏出一卷帛书:“此乃臣让将作监工匠试做的曲辕犁草图,较旧犁省力不少,陛下可拿去与老农探讨,看是否合用。”
刘禅接过草图,眼睛又亮了起来,这次不再是单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而是带着一点跃跃欲试的解决问题的光芒。
……
春去秋来,丞相府后的演武场。
刘禅气喘吁吁地放下手中的弓,胳膊抖得像筛糠。旁边站着的是脸色黑如锅底的赵云赵子龙。
“陛下,”赵云声音沉痛,“您这箭…十箭只有三箭上靶,且皆无力道。若在阵前,恐…”后面的话他没说,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刘禅瘪着嘴,快要哭出来:“赵叔…朕…朕尽力了…”
我踱步过来,看了看那惨不忍睹的箭靶,又看了看刘禅的小胖体格和发抖的胳膊。
“子龙将军,陛下的基础确实弱了些。”我开口,“强求力度与准头,徒增挫败耳。”
赵云抱拳:“丞相,慈不掌兵!武艺不精,如何服众?如何安邦?”
“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