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看！”我手指疾点，沙土在我指尖落下山川城池的轮廓，又迅速被划分成几个奇怪的区块，“此乃臣近日苦思所得，‘太子成才强化方略’！亦可称为‘阿斗…呃，太子殿下成长可行性报告’！”
刘备的眼睛瞪大了，挣扎着想撑起身体，旁边的宦官连忙去扶。他死死盯着我那鬼画符一样的沙盘，嘴唇哆嗦：“相…相父…此乃…”
“此为一阶，文化课强化！”我根本不理他，手指在沙盘左上角划出方格，里面快速写上“《左传》《史记》精读”、“策论每日一篇”、“算术基础”，“每日需完成定量课业，臣亲自督查，完成度需达九成以上，否则…”我冷哼一声，没说完，但威胁意味十足。
刘禅在旁边猛地一哆嗦。
我又指向沙盘另一区域：“二阶，体能武备训练！骑射、剑术，每日不得少于两个时辰！成绩纳入考核！”手指划向第三块，“三阶，实践调研！每月需深入民间三日，体察民情，撰写调研报告！报告需有数据实例，不得空谈！”
我的手指在沙盘上飞舞，勾勒出奇怪的上升曲线和柱状图：“此乃绩效考评走势预测！依臣之方略，三月可见小成，一年必有中成，三年之后，太子殿下必能成为一位知民情、通武略、晓经史的…”
我顿了一下，终于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已经彻底傻掉的刘备，语气斩钉截铁：“…及格的守成之君！”
整个寝殿鸦雀无声。
刘备半张着嘴，看着那案几上闻所未闻的“沙盘策划案”，看着那些鬼画符般的“曲线”和“柱状图”，脑子显然已经跟不上这超越时代的节奏。他喉咙里咯咯作响，半晌，才挤出细若游丝的声音：“相父…此…此等考评之法…乃…乃仙术耶？”
我微微一笑，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胡须（手感还没适应），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此非仙术，乃臣近日夜观天象，结合毕生所学，悟出的‘科学育才法’！陛下放心，此法…嗯…符合天道人性！”
说完，我目光“温和”地转向旁边已经吓傻的刘禅：“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刘禅看着我那“和蔼”的笑容，又瞥了一眼案几上那密密麻麻的“魔鬼计划”，小胖脸煞白，嘴一瘪，“哇”一声哭得更凶了：“父…父皇…儿臣…儿臣怕完不成…”
刘备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儿子，又看看一脸“为你好”的我，再看看那诡异的沙盘，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眼神却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茫然，有最后一丝疑虑，但更多的，是一种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精疲力尽的释然。
他最终无力地瘫回榻上，挥了挥手，声音微弱却清晰：“…一切…一切就依相父…所言…”
……
数月后，成都丞相府。
夜灯初上，刘禅抱着一堆写满密密麻麻字迹和奇怪符号（阿拉伯数字和简单公式）的绢布，哭丧着脸站在书房外。
“相父…相父…”他小声哼哼，不敢进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拿着戒尺，笑容可掬地出现在门口：“陛下，今日的课业完成了？尤其是那三道‘鸡兔同笼’的进阶应用题？”
刘禅的胖脸皱成了苦瓜：“相父…那…那题太难了…能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