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日：下雨了，姜宴让我去给他买奶茶，没给我伞。回来的时候，他朋友开车溅了我一身泥水，他们都在笑。姜宴也笑了。可能只是个玩笑吧。】
【12月25日：陆衡又来找姜宴了。他把我的书全扔进厕所，还把我按在水龙头下。姜宴就在旁边看着，眼神很冷。他说，念念，你就当是帮我。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点头。】
【1月15日:姜宴让我给他抄作业，我写慢了。秦柔就用圆规的尖头扎我的手背，说我手笨。姜宴看到了，只是皱了皱眉，说：“念念，快点写，柔柔只是跟你开玩笑。”血珠冒出来，好疼。可他叫我念念了，我应该高兴的。】
日记到这里，被烧掉了。
陆衡。
我记住这个名字。
我将日记本收好，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爸。”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哦，许央啊，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你妹妹呢？那个债主说她跑了，你让她赶紧滚回来！别连累我！”
我静静地听着。
“还有，我最近手头紧，你不是能打拳吗？再给我打五十万过来。”
“许念死了。”我平静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然后是暴怒。
“死了？！她怎么敢死！她死了谁给我还债！你这个当姐姐的是怎么看的！我告诉你，她欠的钱，你来还！”
我没再听他咆哮，直接挂了电话，拉黑。
这种人渣，不配当我们的父亲。
腰间那条金腰带，崩开了一道裂痕。
3
我去了许念的学校，圣英中学。
以“许念监护人”的名义，我说她生病休学，由我暂代她的学业。
校方看在姜家的面子上，竟然同意了。
我穿着和许念同款的校服，走进那间教室。
她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我刚坐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油漆味。
桌面上，用猩红的油漆写着两个大字：【贱狗】
笔锋嚣张，像是要划破木板。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那未干的油漆。
上课铃响，教室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姜宴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
“你怎么又来了？”
他身后的红发男生，陆衡，笑得更恶劣：“呦，小母狗换了条大的？怎么，来替你妹妹挨操？”
周围的同学发出哄笑。
我没有理会，只是安静地拿出课本。
我的沉默，在他们看来，是许念一样的懦弱。
陆衡觉得无趣，一脚踹在我的课桌上。
“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我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他觉得受到了挑衅。
他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下来。
“陆衡。”姜宴开口了，声音冷淡，“别在教室里闹。”
“怕什么？”陆衡凑到姜宴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要不是她发现了‘那个’，你也不用……”
“陆衡闭嘴！”
陆衡撇撇嘴，收回了手，却又不甘心，狠狠地把我的课本扫落在地。
“算你运气好。”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得意地朝姜宴挤了挤眼。
我弯下腰，将散落一地的书本，一本一本捡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