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被我的直白噎了一下。
随即下巴微扬,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却在此刻显得无比冰冷的疏离感。
“当时情况特殊,我是医护人员,那是我的职责所在。”
“难道要我看着患者因为紧张无法完成,选择置之不理吗?”
我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是不是每一个验精者紧张,你都会这样尽职尽责?”
她果然还是顿住了,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我的直视。
“你看你,又钻牛角尖!”
几秒后,她迅速重整旗鼓,语气变得埋怨,甚至委屈。
熟练地转换了角度,把问题抛回给我。
“泽熙说得没错,你就是太小气!”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光着屁股玩到大的交情,这点事算得了什么?”
“在你眼里就这么龌龊吗?你思想能不能健康一点?”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02
她的话语像针一样,细细密密地扎过来。
我看着她,看着这张曾经令我心动的脸。
此刻,却只觉得陌生和冰凉。
她不在乎。
她是真的觉得,这没什么。
或许在她和顾泽熙那个共享的世界观里,这确实只是一件可以拿来在饭桌上当笑料说的“小事”。
“柳茹烟。”我的声音异常平静,“我们离婚吧。”
夜风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她脸上的恼怒和埋怨开始冻结。
像是没听清,瞳孔微微放大,愣愣地看着我。
足足过了好几秒,她才扯了一下嘴角。
“离婚?”
“林轩,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你就要离婚?”
“你确定你不是在发疯?”
我点头。
“我确定。”
柳茹烟笑了。
“行,离就离,你别后悔就行。”
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
仿佛我的决定,是天下最愚蠢的笑话。
因为她很笃定,我根本离不开她。
我抿着唇,压下喉咙口的哽塞,清晰而冷静地回答。
“我不会后悔。”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到一丝强撑的痕迹。
但最终失败了。
她冷哼一声,转身毫不犹豫地返回包间。
我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夜风中,胸口隐隐的刺痛感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加清晰。
独自回家后,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静坐了很久。
酒精的作用早已被冰冷的现实驱散,脑子里异常清醒,也异常混乱。
顾泽熙那带着戏谑的“秘密”,柳茹烟那理直气壮的“职责”。
朋友们鄙夷的目光、窃窃的私语……
这些画面不断闪回,最终凝固成柳茹烟那句“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真的是我心脏吗?
还是他们那个所谓“纯粹”的世界,本就模糊了本该坚守的界限?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翻到了一个备注为李教授的号码。
他是我大学时期的导师,国内知名的地质学家,也是对我寄予厚望的长辈。
前段时间,他曾在一次通话中提及他主持的一个国家级重大科研项目,需要长年驻扎在无人区进行地质勘探与环境研究.
条件极其艰苦,且几乎与世隔绝.
当时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过我,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下。
我因顾虑家庭而婉拒。